温漓被关起来的时候,就隐隐有怀疑,可当真相清楚地摆在面前,她还是难以置信。
温漓问她为什么,女上司哭着说对不起,她也是被生活所迫没有办法,求她原谅。
温漓没有原谅,她能看得出来,对方不是在为自己犯的错而哭,而是哭自己被抓,看她的眼神比起愧疚,更多的是不甘心。
温漓也是后来才知道,女上司其实一直有赌瘾,在网上欠下了巨额高利贷,利滚利早已成了她还不起的天文数字,所以才把心思打在公账上的钱上,利用温漓对她的信任,神不知鬼不觉将钱转移。
“要是没有那个律师,我就回不来了。”
说起往事,温漓不甚唏嘘,“我开始以为是我妈请来的律师,可我妈说她也不认识,好奇怪。”
陈清轨静静听完,唇边掀起微妙的弧度,“想见他?”
温漓说:“想,他帮了我那么大的忙,说是我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当面道谢。”
“没必要。”陈清轨说。
“你不会又在吃醋吧。”温漓忍俊不禁,“要我说,你真的该感谢人家,他凭一己之力让我对律师的滤镜超过了医生,后来看到你竟然也成了律师,你知道我第一感觉是什么吗?”
陈清轨眉心微动,定定凝视着她,“什么。”
被他这样看着,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了,温漓吞咽了口水,道:“不告诉你。”
陈清轨捏起她粘在脸颊的一缕发丝,挑起眉要笑不笑的,“就这么对待你救命恩人?”
温漓闻言愣住,嚯地站起来,“什么意思,帮我的律师是你?”
陈清轨被推开也懒得动,就这么仰着脑袋看她,懒洋洋道:“是我。”
“不可能,我妈是见过他的,如果是你,她不可能不认识。”
温漓声音越说越小,猛然惊觉,她向陈清轨说起在香港发生的事时,他反应都不大,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她本来以为是他性格使然,现在想想他也太平静了。
温漓不相信地和陈清轨对视几秒,道:“我要给我妈打电话。”
陈清轨微微扬起下巴,无所谓,“你打。”
温漓真的拿出手机打了,期间眼睛仍旧盯着陈清轨,他像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头发和衣服都有点乱,嘴唇泛红,两条长腿敞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他了一样。
电话很快通了,温母还是那么咋咋呼呼的,笑道:“女儿,想妈妈了?”
“妈,我有事想问你。”温漓道:“你还记得,我在香港被关起来时,帮我的那个律师吗?”
温母道:“记得啊,对亏了人家你才能出来。”
“你认识他吗?”
“……当时我就和你说了不认识,怎么了突然提起这个。”
虽然很细微,但温漓还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一丝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