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处安放的手抵住陈清轨的头,细长的手指深深陷进他的头发里,每次想把他推开,他就加重力气。
湿热的唇舌霸道地彰显存在感,温漓浑身如同过了电,酥麻感从胸口窜入心脏,又流向脚尖,她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脚,本来要推开他的手不禁将他抓得更紧,小脸晕着浅红色,”满是羞耻和难耐,可即使唇都要被咬破皮了,她仍旧一声不吭,脸皮薄,自尊高。
她越不出声,他就越得寸进尺,连吮带咬,又整个含住,两边都照顾到了。
温漓根本不敢往下看,身子抖个不停,本来扎起的长发不知何时散开,黄色的月亮发绳捆在男人手腕上,几缕垂落的发丝松松垮垮搭在他手背,随着他指间的动作不断摇曳。
男人指腹有厚厚一层茧,粗粝感强烈,磨着又痒又疼,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温漓实在没忍住,闷哼一声,勒他头发一样抓他。
她还没说什么,陈清轨慢悠悠抬起头,舔了舔舌,唇角有透明的水,恬不知耻道:“疼。”
温漓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喘了口气道:“是你先用力的。”
她头发散乱披着,他抬头的时候又落回她胸前,把一切都遮住了。
陈清轨笑了声,垂落的目光有些晦暗,取下手腕上的发绳,抬手将她的长发绑在一起,松松一截低马尾,反问她:“我用什么力了?”
“你吸得……”温漓意识到说的什么,立刻收嘴,从意乱情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她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低头发现自己裙子都快滑到腰上了,随着气息起伏,和没穿没两样,反观陈清轨人模狗样,白t恤除了多了几道褶皱还算整齐。
她忍着羞耻,迅速把细带挂回肩膀,低头理着裙子,憋了半天只有两个字:“流氓。”
随后听到他又在笑,陈清轨下巴贴近她的脸,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灼热的气息呼在她脸颊,“从法律上来说,对老婆耍流氓不犯法。”
他们靠得很近,温漓能清晰听到从他胸腔传来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和她跳得一样快。
温漓手揪住他一小块衣角,半晌轻声道:“如果我犯法了,你会和我离婚吗?”
陈清轨抬起头,看着她,“和你在香港的经历有关?”
“你先说会不会。”
“不可能会。”陈清轨嗤笑,似乎觉得她的问题很离谱,“当初和你结婚,我的手段也不大光明,对我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他这么一说,温漓越想越蹊跷,“当初果然是你诱导我爸借的钱,从法律上来说,借款不成立。”
陈清轨道:“证据呢。”
温漓看着他不说话。
陈清轨顿了顿,“好吧,你赢了,我承认我有诱导的成分,钱可以一笔勾销,但你不准走。”
温漓忍不住笑,戳了戳他的脸,眼睛乌黑明亮,“傻不傻。”
陈清轨抓住她的手指握住,黑眸深沉,“所以,你犯了什么法?”
“我刚刚是问如果,犯法的人不是我。”
温漓摇摇头,脑中不经意浮现那些在香港生活的日子。
颜月说的对也不对,她在那边确实被抓过。
作为国内顶级会计事务所之一,温漓从实习做到转正,度过了一段漫长艰辛的时期。
每天起早贪黑,回了家还要处理客户信息,生活被工作占满,没有片刻喘息的时间。
温漓也不知道是怎么撑下来的,只记得,当时对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很麻木,麻木到,即使受到了不公平对待,听到有人说自己闲话,也无动于衷。
反正工资高,饿不死。
可能是涉世未深,即使后来熬出了头,她对其他人也没有什么防备之心。
有一位女上司从她实习时就开始带她,教会了她很多东西,身边新同事来来走走,新面孔不断,是她鼓励温漓撑下去,夸她聪明能干是做会计的料,温漓逐渐对她敞开心防,还对她说了大学时谈过的两段感情。
那时候,温漓一直在后悔,假如自己没有提分手,陈母会不会不会死。
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陈清轨,是在医院,当时他看她冰凉彻骨的眼神,让她午夜梦回间醒了无数次。
秦晓身体情况稳定后,身边知道内情的人,温母,还有伍玲都劝过温漓去找陈清轨和好,或者就单纯的见一面,了却心结也好。
温漓不敢,宁愿躲一辈子,也不想直面他的恨意。
女上司听完她的故事,没有和其他人那样怪她太冲动,而是反问了一句:“假如你选择不分手,最终导致你生了病的前男友手术失败死亡,你就不会后悔了吗?”
犹如醍醐灌顶。
温漓仔细思考,答案是会,生死大于天,凌驾于情情爱爱。
倘若秦晓因他们而死,她依旧不会原谅自己。
这样一想,虽然事情的根本没有解决,至少她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了。
女上司和温母是同辈的人,温柔而耐心,有一儿一女,知道温漓来自外地且一个人住,经常招待温漓去她家吃饭。
温漓心怀感激,和她越发亲近,无论什么事只要她说一声,就会帮忙。
直到一天,温漓出门被抓,说是涉嫌贪污40万会计事务所的公款。
温漓登时就懵了,那是她人生第一次被拘留。
她否认没用,所有证据都指向她,要为她根本不知道去向的40万买单,香港警官通知她家人,只有温母来了,为了她的事急得焦头烂额。
温漓是真的什么都不不知道,被关在看守所的那些天度日如年,以为自己要坐牢坐到死,事情突然出现转机,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律师,帮她辩护还顺便破了案子,直到被放出来,温漓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诬陷的,而诬陷她的人正是平日待她像女儿的女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