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入耳,凤紫微微一怔,未料他这番话,竟是都在极为难得的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
凤紫眉头一皱,叹息一声,“凤紫如今也是寄人篱下,难得王爷这般理解。君若轩本是心思精明,擅怀疑,凤紫在他面前,也是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只是凤紫也未料到,这几日不知何事令他不满,今日竟被他变相软禁,是以,凤紫被人盯着,的确无法出得瑞王府,是以,也难以遵从与王爷的昨日之约,还望王爷见谅。”
“君若轩今日,为难你了?”
漆黑压抑的气氛里,萧瑾默了片刻,低哑断续的道了话。
凤紫缓道:“也非为难,不过是差人守着凤紫罢了,有意将凤紫困在此院,不得离开。”
“许是你昨日出府,虽不曾被君若轩拿得把柄,但也增了他的怀疑。日后你在瑞王府便安稳呆着,本王自会让你及早出得这瑞王府。”
是吗?
他断续低哑的嗓音,卷着几分自然而然的大气,只是这话入得耳里,虽明知这萧瑾也不一定能真正对付得了君若轩,但如今听他孱弱之际这般说,心底终还是生了半丝宽慰。
“王爷之言,凤紫便记下了。说来,自打在乱葬岗中重生,这么久了,也只有王爷能在凤紫危难之际,几番伸手。”说着,思绪微动,话锋也稍稍一转,继续道:“王爷对凤紫有恩,凤紫自然也会在能力所及范围内报恩。就不知,王爷今夜来这瑞王府所谓何意,若当真有棘手之事要对付瑞王,许是,凤紫能做王爷的内应。”
她这话问得略微委婉,态度诚恳。
只是这话落下半晌,萧瑾都未言话。
凤紫叹息一声,低道:“王爷若是不信凤紫,自可不说。只是,也望王爷明白,凤紫今夜都已冒险救了王爷,自然,也不会轻易害王爷的。”
“有些事,你知晓得多了对你并无任何好处。你只需对本王来你屋中之事守口如瓶,亦或忘记也成,待得天明之前,本王自会想法离开。”待得片刻,他终是低哑断续的回了话,只是这回的嗓音,越发的艰难嘶哑,似是努力从喉咙中挤出似的。
凤紫心有复杂,仔细将他的话琢磨了一下,心头通明,也无心再多言。
是了,有些事她知晓得多了,对她的确没什么好处。如萧瑾,君若轩,甚至君黎渊这些权势争斗漩涡中的人来说,每人行事皆步步为营,这些人的心思,也大多缜密,随意一个决定,也都是牵涉极广,危险丛生。
是以,她的确知晓得多了并无好处,只因,她仅是他们权势争斗期盼上的一枚棋子罢了。既是棋子,知晓一切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也或许,这萧瑾对她的确无恶心,仅是单单见她深处瑞王府内水深火热,不愿让她在受他的事所扰,如此,总的来说,多说无益,也多问无疑,她目前啊,想着怎么对付君若轩便成了。
“王爷与瑞王之事,凤紫并非有心多问。只是,瑞王此人,心狠手辣,擅长做戏,王爷对他,定要好生防备了。亦如今夜突然闯府之事,还望王爷日后三思而行了,便是想在瑞王府内做些什么,也尽量动用不明身份的侍卫或是死士,王爷自己,便莫要亲身犯险了。”
待得沉默片刻,凤紫越发压低了嗓音,低声回话。
却是这话一出,萧瑾似是并未将她这话之意好生听入耳里,仅是片刻之际,便低哑认真的问:“你这是在担忧本王?”
凤紫猝不及防怔了一下,并未言话。
萧瑾也未再出声,两人无声对峙,周遭气氛也再度尴尬厚重开来。
待得半晌,凤紫才缓道:“王爷对凤紫不薄,凤紫稍稍担忧王爷,也是自然。”
这话还未全然落音,萧瑾便低哑的出声道:“本王以前对你,并非宽待。再者,也莫要将本王看作好人,更也莫要太相信本王,许是日后,本王,也会让你失望。”
是吗?
这话无疑是话中有话,幽远复杂。
凤紫眉头一皱,心底深处似被什么扎了一下,失望叹息,随即强行振作的自嘲而笑,“难道日后,王爷仍是会对凤紫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