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有点微酸的眼睛,我推他“你也预定吧。”
他眼神里漫溢温柔的光,眉角眼梢却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好像在憧憬N年后的婚礼现场“不用,我蹭你的。”
真是个猪头,有蹭吃蹭喝的,那有结婚蹭曲子的?刚说完,我就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混蛋。
我脸红。
他也脸红。
温芷墨莞尔一笑,琴房温柔的灯光下,她两腮梨窝浅浅,迷人心扉。
那晚,我知道温芷墨刚刚考过钢琴10级,她已经具备演义不同风格的音乐作品,她的演奏能与聆听者形成共鸣,引领观众进入不同的梦幻场景中。
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耳边回荡着温芷墨弹奏的梦中的婚礼曲,那一刻与爱情婚姻无关,而是我觉得那个给我弹钢琴曲的女孩,还有那个陪我画画的男孩,是他们送给了我一个美好的夜晚。
那个只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夜晚,因为有了他们,才变成我美好的回忆。
好多年后,不管我身在何处,如果耳边响起熟悉的旋律,我一下就能想起那个男孩青春洋溢的笑脸;想起那个女孩坐在钢琴前玉手轻佻的靓影;想起自己那时预定婚礼进行曲的傻傻模样。
岁月悠悠,其实它并不美好,而是因为岁月中,有了他,有了她们才美好。
感恩那个男孩,感恩那个女孩,感恩我的同学,感恩我的老师,感恩在我青葱岁月里遇见的那个最好的你。
回到家,刚进我的房间,小松鼠在笼子里忙的上窜下跳,爪子使劲的扒栅栏。
小家伙的毛发越来越亮,比刚来时顺滑多了。两只绿豆大的眼睛看上去贼溜溜的,似乎什么都能看明白。
笼门打开,小嘟嘟顺着我的手、胳膊,在我身上撒欢,最后溜到我手心里。
突然,它从腮帮里吐出两颗有点潮湿的松子,抬头看看我,我瞬间被它萌化了。
我懂它的意思,它是在给我分享它的松子。
孩子养久了就是暖心。
我知道这两颗松子对于小家伙的意思。
野外生存的小松鼠在食物匮乏的冬季常常会因为一颗松子拼命追赶对方十万八千里也要抢来保命的食物。我手心里的两颗松子是前几天我与杨柳青去她妈妈医院里买小号针管,路过超市给它买的一包松子。
嘟嘟现在还小,每天只能吃酸奶,我用小号注射器给它喂食,松子拿来给它磨牙用,它把松子叼的到处都是,我被窝里都是松子,藏食物是小松鼠的天性,它却拿出来两颗给我,我真的被小嘟嘟温暖的想哭。
妈妈在客厅催我洗漱。
“单姗,几点了,快点出来洗脸刷牙。”
我刷完牙,猴上身一样,抱住我妈的脖子,一本正经的问道:“妈妈,你和我爸现在还有爱情吗?”
是的,我像妈妈说的一样,有时候会心血来潮,脑子缺氧,心眼也缺。
我妈摸摸我的额头“你这孩子,脑子没发烧吧,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哎呀,想起来,随便问问?”我像个摆烂的橡皮糖紧紧地黏在我妈身上。
“问你爸去。”我妈一面说,一面推我。
我妈妈的嘴在我爸爸面前总是显得拙嘴笨舌,说不过我爸爸搞销售练就的巧舌。
“妈妈,电视上都说,没有永恒不变的爱情,爱到最后都变成了亲情。是这样的吗?”
“单姗,你现在还是学习的年龄,一天到晚的竟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我把温芷墨今天晚上给我弹钢琴曲的经过讲了一遍“我觉得她弹的非常棒。如果将来我结婚了,一定请温芷墨给我演奏《梦中的婚礼》。”
“等你成年以后再说,不早了,快点睡觉。”
“妈,我还没说完那……”
我妈妈没等我说完话,进了卧室关门谢客,留下我一个人还沉醉在梦中的婚礼中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