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开了头,剩下的似乎就不难,付谨慈的画笔不断勾勒渲染,渐渐的,一副人像便初具雏形,她继续加以添饰,直至最后一笔落下,才算结束。
画上跃然是一位身着月牙白衣衫、拿着玉扇的男子,他的眉眼皆是温柔,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使得他本就俊雅的相貌更加锦上添花。
付谨慈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真的可以将他画了出来,放下画便打开房门想要喊他进来看。
没曾想一打开房门,温邵棠就靠在过道上,一见她便笑着问道:“阿慈画完了?”
付谨慈来不及多说,直接拉过他进了房间,将他带到画前,而后仰起头像是献宝般说道:“如何?画得符合你要求么?”
温邵棠也没有想到付谨慈可以画得这般好,他自认凉薄,素日绝不可能是这般柔和的神情,可见这是在付谨慈眼中自己的模样。
他将她抱在身前,而后下巴靠在了她肩上,真诚夸赞道:“阿慈画得真好,我很喜欢,等到了京城,我便喊人裱起来,挂在我书房上。”
付谨慈伸手覆上他揽着自己腰间的手上,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松了口气,柔声道:“你看着安排便是。”
小夫妻又亲昵的说了半天话,温情尽显。
船只每隔一段路便会停靠补充物资,温邵棠都会带着付谨慈和小白下船解解闷。
这次停靠的附近集市上有许多小玩意,琳琅满目的,付谨慈拿起好几个对比一番,而后选择了一个小铃铛挂在了小白脖子上。
温邵棠付了银子,而后伸手拨了拨小铃铛笑了,“按它这好动的性子,戴上就不消停了。”
付谨慈也没有打算让它一直戴着,说道:“让它自个玩玩,上船解开就是了。”
小白像是十分喜欢这个铃铛,奔跑的步伐都大了些。
忽然付谨慈留意到墙角处有一个乞丐蹲着,身旁也躺着一个,见到有人路过他便咿呀几声,像是恳求路人能施舍他一些银子。
付谨慈这才知道,他是个哑巴。
温邵棠知她动了恻隐之心,带她走上前问道:“你同伴生病了么?”
这哑巴乞丐见到有人来问他,眼里又燃起了希望,急忙点头,又给他们磕了几个头,张开手掌期盼他们能施舍一些银钱。
温邵棠摇头道:“我不会直接给你银子的,知道医馆在哪么?你带路,我替你付银子。”
乞丐大惊,急忙磕了个头,背起同伴就在前面带路,所幸医馆就在附近,也不费多少功夫。
医馆的大夫见那日来求救的乞丐又来了,心生不忍正想问话,只见他身后又跟着一对富贵人家打扮的夫妻,不禁感叹这两个乞丐也算有福分。
温邵棠听大夫说另外一人是得了风寒才会昏迷不醒,喝些药修养几天便好,才放下心来,大方替他们付了药钱,又另外给他大夫一些银子,让他收留二人在这修整,随后便走了。
哑巴乞丐不会说话,对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才回到同伴身边守着。
大夫又喊药童去帮他们买两套衣衫换上,自个去煎药了。
他知晓昏迷的人是女子,但也不想生是非,索性替他们隐瞒下来了。
而此时的温邵棠夫妇还不知,自己如今救的人在不久后究竟会帮上他们多大的忙。
善恶到头终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