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钟纪棠喉咙哽塞到发痛。
她半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看着杜若月得意洋洋地离开。
她的存在，只会拖累身边人。
这种令人窒息的念头再度浮上脑海，钟纪棠呼吸渐渐急促。
她神情恍惚，紧紧按住胸口，眼神涣散地要改程围扫视。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再连累身边人……
病房里的尖锐物品都被收走，一阵热风吹进，钟纪棠恍惚看向窗边。
是不是……只要跳下去，就再也不会有烦心事？
钟纪棠身型晃荡地走到窗边，怔怔爬了上去。
她坐在窗台上，双腿在半空中晃荡，身子缓缓往前倒去……
顺时间，钟纪棠腰上一紧。
她整个人都被抱回了病房中。
顾司南温暖的怀抱将她紧紧包裹，茉莉香在程围回荡。
男人发颤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钟纪棠，你至少别丢下我。”
闻声，钟纪棠的神志逐渐清醒。
她恍惚抬头看向顾司南，走廊上却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本已经离开的杜若月，拉着程廷晟的手回到了病房门口。
她语气焦急：“廷晟，你肯定看错了，纪棠跟我说话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跳楼呢……”
话未完，她跟程廷晟都看见了病房里的景象。
钟纪棠被顾司南紧紧抱着，神情晦涩难分。
杜若月的话戛然而止，眼底瞬时闪过精光。
她故作惊讶：“纪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廷晟，我看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
程廷晟抿唇不语，眸底情绪晦涩难分。
他望着病房里相拥的男女，倏地转身离开。
杜若月得意地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急忙跟上程廷晟脚步。
病房里。
钟纪棠意识彻底清醒，她慌忙推开顾司南，怔怔望向门口：“刚才是不是有人……”
“没有。”
没等她说完，顾司南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
他眸光过于坚定，钟纪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任由顾司南牵着她在沙发上落座，担忧问她：“纪棠，刚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听他这么问，钟纪棠又想起杜若月的话。
那个决定命运的选择题，她要怎么选？
踌躇过后，钟纪棠缓缓开口：“顾司南，我想去看看爷爷。”
顾司南见她答非所问，也没有追问下去。
他看着钟纪棠低叹了声，起身答应：“我送你过去。”
只有等钟纪棠主动倾诉，她才能彻底痊愈。
顾司南作为心理医生，深知这个道理，也比常人更有耐心去等待。
也程……
在这次之后，钟纪棠就会看到他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顾司南将钟纪棠带去了钟爷爷下葬的陵园。
秋风瑟瑟。
顾司南在车内等候，钟纪棠蹲在墓碑前，伸手扫去盖在墓台上的落叶。
她声音放得极轻：“爷爷，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明明做错事的是杜若月，可她却没有半分办法。
钟纪棠心头涌上酸涩，恰在此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叮咚一响。
她拿出，看到亮起屏幕上的新闻推送，瞳孔一颤。
“爆，黎城大学金融系教授程廷晟，疑似跟名下女学生有不正当关系，正在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