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对杜若月的话，程廷晟并没有太怀疑。
杜若月跟钟纪棠之间误会不浅，要是能借此说开，倒也不错。
所以程廷晟没有多想，只叮嘱杜若月一句：“她情绪不太好，见了面你不要刺激她。”
杜若月心底恨得牙痒痒，却还是乖巧答应。
她目送程廷晟离开，转头也上了车。
中心医院。
钟纪棠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天空发呆。
浮云被秋风吹散，钟纪棠只觉得自己跟那浮云没差，身无所依。
正当她伤神之际，门口忽然传来杜若月的声音。
“没想到你还没死。”
钟纪棠错愕地转过头去，就见杜若月笑容阴险地朝她走来。
经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钟纪棠对杜若月又恨又怕。
她戒备地挺直身子，声音沙哑：“你来这儿做什么？！”
“当然是来看看你。”
杜若月信步走到病床跟前，打量着钟纪棠血色全无的脸，不由得冷笑出声：“我就知道他捐血是为了救你，你跟他之间，实在算不上清白。”
钟纪棠听不懂她话中意思，但知道所指的“他”是谁。
除了程廷晟，再无旁人。
钟纪棠紧抿唇瓣，一言不发地盯着杜若月。
杜若月被她看得有些不悦，她烦躁地拉开病床边椅子坐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高傲开口：“我也懒得跟你兜圈子，今天我来，就是想让你离开黎城。”
听到这话，钟纪棠神情一怔。
她知道杜若月不想让她留在黎城，却没想到杜若月会说得这么直白。
钟纪棠攥紧床单：“我凭什么要走？”
她现在要做的，是用手头证据让杜若月付出代价，而不是灰溜溜地离开。
钟纪棠眸中怒意汹涌，而杜若月只是不耐地摆了摆手。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毕竟我也是为了你好。”
她无比坦然：“我记得你的父母明年就能出狱了，我虽没什么本事，但也能让你一家人在黎城混不下去。其次是程廷晟……”
说到程廷晟，杜若月刻意停顿了下。
她扫视了钟纪棠两眼，看着她紧攥床单的手哼笑了声：“你知道一个年轻有为的明星教授，被举证论文抄袭，会面临什么吗？”
闻言，钟纪棠呼吸一凝。
她当然知道，程廷晟会在学术圈名誉扫地，这些年的成绩也会被彻底抹去！
可钟纪棠也清楚——
“哥哥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她近乎咬牙切齿，而杜若月的笑容愈发得意。
她红唇轻勾：“有没有，得看你做什么决定。”
撂下这句话，杜若月缓缓站起身来。
她眼含不屑，俯视着钟纪棠：“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一，离开黎城，我会保证你前三年的衣食住行，让你跟你的父母团聚，只要你把不该说的话烂在肚子里。”
“二，留在黎城，但我会让你以及你的身边人付出代价，你也可以试着跟我斗，但你别忘了你现在什么都没有。”
杜若月拎着包，语气讥讽：“钟纪棠，你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