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求……”江楼弃难得沉下心来思忖了几秒,轻轻扬起唇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的弧度。
他忽而定定地看向谢九尘,眸光柔柔,宠溺如初,声音里含着一丝期许:“无所求,但非要说的话……求你一个可好?”
听到这句话,谢九尘甚是无言,侧对着他站着,脸上无动于衷,“这算什么欲念?”
“我可是实话实说,怎么不算?”
“不算。”谢九尘淡淡一答。
“你说不算就不算,算不算我说了算。”江楼弃晃了晃头,抬手摸着鼻尖,尴尬道:“差点把自己绕晕。”
谢九尘眉头一皱,原本沉冷的眸子里,如同平静的水面,忽然被人投入一颗石子,激起无数涟漪。?
午夜红嫁娘
台上的戏腔戛然而止,风月戏曲谢幕,铜锣散场,一众看客忽地停下了哭声。
那点不知道从哪里照下来的、幽青色的亮光眨眼之间被人无声切断,戏台周围独剩漆黑一片,了无生机。
周嘉翊激动地扯了扯江楼弃的衣角,指向戏台的方向,“江哥,快看那边!”
“不好!”江楼弃眯起的眼睛猛然睁大,连话都来不及说完,伸手就将谢九尘轻轻推到了残垣断壁后面。
随后他自己也立刻躲了进来,半蹲着身子看向祠堂那边。
谢九尘面色沉静,眼底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迷雾,透出若有所思之意。
空气中没有风,只有淡淡的薄雾飘舞,如丝如缕,缭绕不休。
原本静如死人的观众在此时都齐刷刷站起了身!
他们的双脚、肩膀全是纹丝不动,身体僵硬,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惨白的风筝。
这些东西上一秒还在看戏抽噎,下一秒就都变成了花红柳绿的纸扎人!
纸人们五官扭曲,诡异怪笑,在原处缓缓飘了过来,在祠堂的空地上排成两行。
一段阴森可怖的鬼歌谣在不远处轻飘飘响起。
如若仔细听的话,那声音就像是一面破漏的皮鼓,被鼓槌狠狠夯砸后发出来的。
天昏昏,嫁新娘。
红花轿,响叮当。
阴风吹柳巷,
女鬼嫁爱郎。
郎是负心汉,
娘子哭断肠。
“太难听了。”江楼弃晃了晃晕沉沉的头,极力让自己的脑子保持绝对的清醒。
他只好转移注意力,压低了嗓音同周嘉翊嘀咕:“小周,跟你k歌一个样,鬼哭狼嚎还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