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拉拉扯扯算什么样子!江楼弃不要脸,他还想要!
江楼弃示意地朝他眨了眨右眼,眼神还悄悄瞟向一旁不吭声的顾乔屿。
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一些,好像是特意说给那斯文败类听的,“你怎么忘了,你还是我们所里的顾问呢!”
“没忘,但前提是有案子的时候。”谢九尘缓和了一下情绪,微微颦着的眉冰凉而淡漠,温润如玉又云淡风清。
“现在就有了,你得跟我走。”江楼弃动作强硬不容他抗拒,声音却极具温柔,随后打开一半车门将对方轻轻塞了进去。
他朝顾乔屿扬眉望来,眼里含着笑意却隐含嘲弄,有种示威之意,随后挥手告别,“顾老师也赶紧回去吧,多谢照顾我们家九尘了,拜拜啦~”
车子缓缓启动,后面站着的顾乔屿目光森然,表情有些阴沉,透出一股狠戾的气质,跟那斯文的外表形成极大的反差。
这人刚刚是喊自己名字了?莫名其妙……
谢九尘不说话,还是那么安静地坐着,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眼瞳里闪着点点的、碎碎的流光。
江楼弃毫不留情就把周嘉翊赶到角落里坐着,自己则是占有欲极强地靠着谢九尘,一想到刚才的顾乔屿,他就醋意满满!
“你干嘛要跟他走那么近?还有你们上下班是不是还经常一起?”
对方强势的气场衬得压迫感十足,加上一连串的质问,谢九尘显得有些无措,只好往旁边挪了一点给他腾出位置。
“江所长,你问的有点多了,这是我的私事,我们还是说下关于案子的事情吧。”
江楼弃一副幽怨的模样,眉目间隐约流转出淡淡的哀伤,“什么私事公事,你跟他走那么近我就是不同意!万一他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嗯?”
“江所长请你正常一点,不要无缘无故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谢九尘径自望向车窗外,任由一旁的人无理取闹也不搭理。
江楼弃紧盯着他的目光带有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同时又炙热的像能燃起一团火焰,“我说!你只能跟我在一块,我不允许你跟别的男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一点点都不行!”
谢九尘身体一顿,慢慢回过头来。
那一刻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眼尾处的嫣红逐渐显现,那张俊美迷人的脸庞上满是固执。
这好像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话。
副驾驶的褚知行一整个不耐烦了,“喂,你俩说够了没有?真不把我们当人了?”
结果周嘉翊却看的异常起劲,笑靥如花,捂住嘴都挡不住他的笑,这种情侣之间打情骂俏的戏码他最喜欢了!
“闭嘴,你们还真不是人!”
江楼弃头也不回,双眼一直看着无处可挪的谢九尘,左手几次三番想抵住他后面的车门却不敢。
“你听见没有?给老子离那些别有用意的人远远的!”
那些话说的甜蜜又强硬,倒是极为像一个蛮横无理的地痞流氓。
谢九尘眉眼低敛,耳尖微微泛起一缕红晕,终于是忍无可忍抬手将这人推远了些。
他睨了江楼弃一下,自顾自回头看起了窗景,“江所长,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关系也没有,你又何必白磨嘴皮说这些无用之话来约束我?”
闻言,江楼弃愣住,神色慢慢沉了下去,安分地坐回原来的地方。
确实,他说的没错,他们之间连情侣都不是,连唯一能和谢九尘在一起的机会也是自己费尽心思讨来的……
所以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束缚他的人身自由?
郁闷不到一会,江楼弃枕着双臂侧过脸,扬起一抹很暧昧的笑意,“来日方长,刚才那些就算是我单方面宣布好了。”
“无趣。”谢九尘冷冷一应,还以为自己彻底说服他了,没想到根本就是冥顽不灵!
江楼弃翻着手机里二十分钟前苏浅发过来的详细地址。
除了那个纸人村的位置,对方不忘贴心地附带上一则村子的背景资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这是要去旅游。
那份资料的下面还贴附着一张纸人村的照片,灰白颜色的,看上去年代有些久远了,以至于面貌模糊不清,更显诡异。
他随意扫了一下,然后递给谢九尘,“看看,我们现在出发去这里,具体情况待会路上我再告诉你一下。”
谢九尘却没有抬手拿,就着他递过来的姿势认真看了会,不露声色,“纸人村?”
纸人村顾名思义就是做纸扎生意的,主要是为丧俗扎制各种焚烧祭祀用的纸人、纸马、纸幡之类,靠替死人办理丧事赚钱。
由于村子的地理位置坐落在深山老林里,再加上做丧葬这种生意本来就是不吉利的,村民们完全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后来听说纸人村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接连不断地出现死人,许多村民迫于压力都搬离了村子,渐渐的,那里就成了无人荒村。
从那以后,关于这个废弃村庄的恐怖传说层出不穷,越说越邪乎,一时之间谁也不敢靠近那个闹鬼的是非之地。
之前有探险博主去过纸人村,他们说曾在半夜里亲眼看见那些死去的村民不停地扎纸人,做棺材,然后再重新躺进去又出来,不断地重复这几个动作。
江楼弃偷偷看向身侧的人,心里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
他只能假装不经意地开口:“他们看见的应该是禁锢在那里的地缚灵吧,地缚灵没有任何意识,所以只能重复生前做过的举动。”
谢九尘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白皙的脸庞笼罩着一片深不可测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