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沈绮在路边吐了两次,他还很有经验的样子。
“人的体质多有不同,有人能降服得住,有人就会像你这样,都是路上常有的事情。”
不怪他怪谁!
这场笑话叫孟氏好生笑了好几天,直到沈绮威胁,下次再也不叫人给她开门,才止住了。
沈绮正好有了由头,再也不出去赴宴。孟清徽家的宅子就隔了一条街,俩人整日凑在一起说话聊天,倒是一日比一日好起来了。
此后,谢聿铎只在上半晌到书房待客、议事、处理各路商事。到了午饭时间,他就拿着厚厚一摞子文书回到后院,陪沈绮吃过饭后,自己就在卧房东边的小书桌前,一一审阅批复。若有紧要的事情,小五自会过来找他要主意。
忙中有闲的间隙,谢聿铎就陪着沈绮下棋、散步、聊天解闷,顺便看着玉镜写字,也帮着处理下家中的大小事务。
沈绮很是受用,乐在其中。
唯有孟清徽,怏怏不乐。
因为谢聿铎总要回来,她再也不能整日在沈绮这儿消磨时光。
每到正午时分,她就被迫告辞回府,在文家大宅里熬过一个百无聊赖的漫长午后。
对此,谢聿铎很是慨叹。
“得亏她是女子,若她生成个男儿身,这般高门显贵的出身,又这般缠你不放,我若是想得你为妻,可不得好生费些手段!”
孟清徽也多有不平。
“我看你家夫君能在康乐街上买宅子开铺面,原以为他是要做一番大事的人,没成想,竟整天围着娘子打转,真是……不成体统!”
沈绮夹在中间,真的忍不住扶额苦笑。
有一次,孟氏聊得尽兴,起身就略晚了些,沈绮刚送她出了后院仪门,不防迎头撞见按时回后院找自家娘子的谢聿铎。
孟清徽这等性情中人,久闻沈绮夫君的大名,眼见没有母亲派来的侍女盯着,不仅没躲没遮,还扶着自家的腰,颇为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回。
末了,她轻笑一声。
“这位就是,有福气娶了沈绮作娘子的……谢大官人?”
谢聿铎也不客气,负手而立,有样学样。
“这位就是,总想把我家娘子拐跑的……孟大娘子?”
沈绮在旁边看着俩人迎头对峙,笑得都快不行了,先推着谢聿铎回了后院,又拍开他趁机拉扯自己的手,才走过来陪着孟清徽一起往车马边去了。
临上车前,孟氏悄悄趴在沈绮耳边低语。
“长得不错,怪不得能娶到你这样的娘子。”
沈绮笑着嗔她。
“呸,我可听人说,你家的文大人是有名的美男子。”
孟清徽轻叹一声:“美则美矣……”
说实话,孟氏确实没有见过谢聿铎这样缠人又无赖的夫君。
从小到大,她见过的男子——父亲、兄弟、姐夫妹夫,连她的夫君,都是极端方持重的君子。
别说当着外人、丫鬟的面去牵自己娘子的手,就连离近些说悄悄话,都很少见。
她成婚五年,自负美貌,可那位素有美名的夫君眼中,从未有过谢聿铎对沈绮那般流恋不舍的目光。
“美则美矣,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