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来得突然,谢聿铎始终不放心,又接连命人请了三五个顶好的大夫,来来回回查问好几遍。
每个诊脉的大夫都说,胎象顺遂,母体安康,必然平安无碍。
夫妇俩终于放心下来,好不欢喜。
接下来,便要把这个消息告知给双方的家里人。
想到这儿,沈绮倒有点儿愁。
“大姐姐和玉镜若是问我孩儿多大了,我可怎么说啊?三个多月才觉有了身子,叫人知道,笑话都笑话死了。若不然,咱们只说……孩儿刚两个月,反正现在……也不怎么能看出来。”
谢聿铎笑着摇头。
“虽说眼下看着不明显,可等月份大了,总会让人看得出来,尤其是大姐姐。日后瓜熟蒂落,日子若是不对,岂不更叫人笑话!倒不如说,咱们俩早就知道,因搬家事忙,怕胎像不稳,不好叫众人担心,所以我不让你说。”
沈绮想了想,知道他惯会背锅,笑着点头答应。
午饭后,玉镜就知道这事儿了,她得知嫂嫂有孕,开心的很,也没问什么。
玉钟次日才知道,她特地过来把谢聿铎好生骂了一顿。
刚搬家的时候,她陪着沈绮逛了好大一圈儿花园,又见她指挥下人们搬东西、挪箱子,而今知道她是带着身子早起晚睡,好不后怕。
“这么大的事情,你还叫瞒着,真是不会心疼媳妇!”
谢聿铎笑眯眯地挨骂,一句话也不驳。
沈绮只在背后偷笑。
到给平山县谢家、沈家写信报喜的时候,两人的言辞就更含糊了些,只说一到省城就现有喜,而今胎象稳固才告知众人。
当沈绮按着这个说法告诉孟清徽的时候,就有些瞒不住了。
“哦?”
她柳眉一挑。
“那天,你死命拦着不让我跳百索,说什么有身子的人不方便,你自己倒跳了好几下给我看。怎么,我怀着身子跳不得?你自家怀着身子,就跳得了?”
沈绮本就心虚,听了这话越脸红,随即被她看出端倪。
“你是不是……一直不知道?”
“……”
终于隐瞒不住,孟清徽噗嗤一笑。
“都四个月了,你们俩才现?”
沈绮争辩,自己腹中的孩儿才三个多月!
这事,实在怪不得她。
一是,俩人总是按照日子计算,直到五六月份身上不来,才肆无忌惮些,到了九月初身上又有些见红,沈绮便觉得是自己的月事来了,一切如常。
二是,省城的新家没有长辈同住,有经验的大姐姐家中事忙,也不常来。沈绮的身子本来就不怎么显,深秋衣服又宽厚繁复,连孟氏都没有觉。
还有,沈绮见娘家嫂嫂乔氏有孕的时候,都到好大的月份了,还是吃了就吐,就连孙氏当时有孕的时候,也是整日呕吐。她就以为,妇人怀孕都是那般显而易见。
虽说她自己也曾经有些不适,次数却不多,时间也短。
七月底在家的时候胃口不好,以为是天热中暑。九月初来省城的路上呕吐,又以为是路上颠簸。
若真算起来,这个还真得怪谢聿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