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芳龄不耐烦地敲着桌子,看叶开迟疑地点了点头,目光中有了些得意,打了个响指,才继续介绍从前的情况:“当初你来跟我爸合作,说要一起吞掉白凤会。”
她不屑地嗤笑一声:“你的异想天开和妄自尊大我才懒得放在眼里,可惜我爸当时病急乱投医,居然真的相信你这个骗子。现在可好了,你失忆了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也不知怎么了花白凤居然吃了这一套,不找你这个始作俑者的麻烦,却和她手底下的疯狗对我爸步步紧逼。我现在就是来找你,要你对这件事负责到底。我们继续合作,弄死花白凤。否则,我……”
她拉长了声音,一时想不出什么责罚,便阴狠地说:“我就跟你同归于尽,而且还要召集记者留下遗书,告诉全天下的人我们是殉情的!”
说完,她习惯性地向后一靠,靠了个空才想起这是酒吧的凳子,根本没有靠背,脸上不禁有些尴尬,但很快被更加凶狠的微笑抹去:“别以为我的威胁很幼稚,你大可以试一试。”
叶开口中连忙殷勤地表示不想去试这位女中豪杰的底线,脑子里的思维却拼命转着想要想出哪怕一些的相关回忆。
就在这时,酒吧门口又有人进来了,这次是两个人,穿着工作装,每个人的手里都抱着一个大箱子。
马芳龄立刻警觉地看向他们,原本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微微向上一动,按住了腰部。
叶开看见了她的神色,连忙安慰地说:“没事,那是给酒吧送货的人。我这老板总是不按常理来。这次不知道又买什么没用的了。”
那两个工作人员弯着腰垂着头,正要放下箱子的样子,马芳龄笑了笑,好像有些放松了警惕,却突然跳起来大囔:“送你个头啊!”刚出声音,吧台上的手便抓住了那个大酒杯,朝着那两个人中的一个砸了过去。
马芳龄的反应已经很快了,对方比她更快,原本感觉很普通的两个人,突然发出如猎豹般逼人的气势,撇头躲过酒杯,同时一左一右向马芳龄扑来。
马芳龄惊叫一声,突然向后弯转身体,她的腰很软,此刻更是几乎折成了两段,竟从两个人之间的缝隙滑了过去,两个人丝毫没有做停留,顺势翻过了吧台直冲叶开而来。
叶开仗着自己还有几分武斗的本能,跳起来飞起一脚先踢中了其中一个人的头,落地时丝毫不敢耽误,转身又是一脚直中那个人的腹部,把人踢翻出几步远,还没送一口气,另一个人已经操着刀向他撞过来,吧台后面的空间本来就不算大,这下叶开躲都没地方躲。
就在这时,类似缝纫机缝补衣服时的轻微的声音一响,这个人木讷着一个哆嗦,刀子从手中滑落,身体软软地倒在吧台上,一股鲜血顺着太阳穴冒了出来,顺着台面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叶开怔怔地抬起头,更是目瞪口呆:“你……”
“我什么我……”马芳龄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但还是咬着牙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却仍在收枪的时候太过颤抖,差点失手把手枪摔在地上:“没见过老娘打得这么准吗?”
叶开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抬起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提醒:“背后……”
马芳龄的脸色也变了,根本不用叶开提醒,她已经感觉到了顶在她后脑勺上的枪口。到底是谁?这样悄无声息,她和叶开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
马芳龄咬住嘴唇,僵直着背,面上却一丝一毫都没显露出紧张和害怕:“叶开,我后面这个人是谁?”
叶开苦笑,简直就像是安慰她一般地说:“算了吧,知道了也没用了。”
马芳龄又怕又气急,几乎带了哭腔在喊:“就算看上去打不过,也不能等死啊!”
就在这时,背后的人开口冷硬地说:“还是乖乖等死吧,至少会比较幸福。”
听到这个声音,马芳龄直接僵了,她根本不敢去想,更是一步也不敢动。她喃喃地说:“妈的,这回真的死定了。”
到了这个地步,叶开反而不是那么紧张了,他定了定神,露出微笑说:“荆叔叔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我看,这事纯粹是误会,就算不看我的面子,至少这里也是萧别离的地方,我不好交代……”
见叶开这么淡定,荆无命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面无表情:“我从不给谁面子。”
这时,门口又是一阵轮椅滚动的声音,伴着这个声音,萧别离推着轮椅进了门,他的手中稳稳地握着一柄手枪,枪口指着荆无命,他微笑着,语气温和:“原来金钱帮最近这么缺人,鼎鼎大名的荆无命却要来做这些小弟干的事?”
看见萧别离,叶开眼中一亮,觉得好歹有些希望了。
哪知荆无命根本没有理会萧别离的话,更没有理会萧别离手中的枪,他只是一转手枪,用枪柄狠狠敲在了马芳龄的脑袋上,马芳龄眼前一黑,昏迷倒下,荆无命收枪的同时手一抓,轻轻松松地将她抗在背上,谁也没看,自顾自地大步向外走。
只是走到萧别离的轮椅旁,荆无命弯下身子,用胸膛抵住对方手中的枪,一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死灰色的眼睛冷冷地直视萧别离的眼睛,他的嘴唇微微一动,声音很低,每个字都很清楚:“我总以为,少管些力所不能及的事,会活的长一些。”
萧别离还在惊异,似乎在惊异荆无命为什么没对叶开动手,而这时,他微微点头,回应:“谨遵教导。”
眼看荆无命扛着马芳龄就要走出酒吧,叶开心中急切,干脆翻过吧台就要向外追,却被萧别离大声喝止:“叶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