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汉呵呵辩解道,“为父有后手的,只是没来得及做,听闻是桑家女出的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父亲,您将这副与有荣焉的嘴脸,收敛些吧,咱还在大姜呢,别等你还没回去认主,就被大姜抓住把柄,再也回不去了。”
“哼,乌鸦嘴!”
萧赞又将话题回转到龙脉上,“虽龙脉之言有些荒谬,可大姜都城与祭天之地恰好连成一线,其中,小山头一座连着一座,好似龙行之态,而皇宫所建之地,比旁边高出不少,要说是龙抬头,也勉强可以对上。
或许是因为地形,才让皇室有了这种臆想吧。”
“是不是臆想,还真不好说。皇宫下面的山体,都被挖空了,好大一座祭坛,为父曾下去过一次,阴森得吓人。
那次,是借着陛下多日不上朝,冒死一谏才闯进去的,没多大会儿就被赶了出来,除了看见祭坛,我还曾隐约听到来自地下的声音,陛下还回了话,姿态放的极低,只是,都听的不真切。
所以,我对龙脉的看法是,大姜的地下,应是有个活物,究竟是不是龙脉,不好说,毕竟,咱们这等寻常人,没这见识。
地动第一次时,宫中立马有了反应,刚刚,地又动了第二下,我大胆猜测,若继续频繁震动,或是那活物,修复的差不多了。
大姜的每一任陛下,都执掌着一支暗部,暗部常年在外,似是替活物搜罗着什么,我的人曾跟踪过一回,已经离得很远了,却依旧全军覆没,也只来得及传些只言片语回来,可见,对方实力之强。
这大姜皇室,即便表现的再懦弱,也不能小觑,只看它大权旁落了许多年,皇家姓氏却从未换过,这一点,强大的大靖和大姜,都不曾做到。
他们呀,是被传说迷了眼,走了歪道,只盼望着这所谓的龙脉,能带他们一飞冲天。”
萧赞听了眉头紧锁,担忧道,“若真是如此,这一城的百姓……”
“一群蛮夷而已,人都被教唆傻了,管他们做什么!主子都不稀罕用他们!
咱们父子这些年,就因为身高问题,总被他们排挤,为了融入他们,为父背都驼了不少,要不是夜间偷偷绑块木板撑着,都没脸见主子了。”
萧汉吩咐管家拿来一木盒子,递给萧赞,“大靖来客,已经入住城中客栈,你以此为信物,与他们接头,大姜种种,我也已经书写成册,放入木盒中,之后如何行事,你与他们定计便是。”
萧赞看向管家,“纪叔……”
纪贵笑道,“小人不才,曾是桑家军一个小小的斥候。”
“城中内应,不止你二人吧。”
萧汉回他,“咱们府,就我和你纪叔,至于其他的,不该你知道,莫打听。”
萧赞将盒子里的东西粗略的翻了翻,真是事无巨细啊,他不放心道,“既然要报病休,不如说的厉害些,趁早离开,去郊外宅子静养。”
“还用你提醒,我和你纪叔该收拾的东西早就收拾好了,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到了大靖国土,待陛下出行之日,城中守卫一松,我们即刻出城,途中有人接应。”
就这么被“抛弃”,萧赞生出了几分孩子气,“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儿子啊,逃跑路线都安排好了,才想起知会我一声。”
“现在说,也不晚啊,祭天之事,不管后续如何,你不用再回这都城了,与大靖来客一起回大靖,为父,在靖京城等你!”
今日听到的消息太多,萧赞难以消化,睡不着,索性借着这月黑风高,去客栈一探究竟,他倒要瞧瞧,深入大姜的,究竟是何人。
行至客栈门口,竟是瞧见了同样驻步的牛大力,他的状态,有些狼狈,正气急败坏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萧赞正考虑要不要隐藏行踪,牛大力侧头查看衣服破损时,瞧见了他,“看什么看,你们当官的不干人事,都城地面破破烂烂,也不知修补,害的本仙土摔了一跤!”
迁怒的着吗?
萧赞回怼他,“莫不是又在道观前摔的?”
“要你管!”
“我可没时间管仙土的事,只是,仙土挡了我的道,还请往旁边挪挪。”
“挡道?你也要进这客栈?”
萧赞露出意外的神色,“哟,还真是巧了。”
牛大力摆谱道,“萧统领这是私事还是出公差?”
“下午那道旨意上吩咐的差事,牛仙土还是不要多打听。”
“深更半夜前来,恐怕不是什么好差事吧。”
圣童
萧赞不理牛大力的言语试探,反而要瞧瞧,他想做什么,便直接越过他,叩响客栈大门,客栈内的人这些日子都警醒得很,门刚响第一声,楼上的烛火就亮了好几间。
“牛仙土亲临,开门。”
被萧赞当面冒了名头,牛大力目光阴沉,倒也没说什么,待大门打开后,撞开萧赞,先一步跨了进去。
孙蓉娘开的门,见到来人,脸上的慵懒困顿之意还未消退,就已经染上了些许恐慌,“牛仙土,还有这位官爷,二位深夜前来,是有何事啊,小店向来规矩经营,从不曾违……”
孙蓉娘见到牛仙土,就大概猜到他的来意,明知自不量力,却下意识地还想替桑晴晓几人阻挡一二,果然,被牛仙土怒斥了,心中默默叹了一声,转身不得不带路时,那亓骁眠竟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楼大堂中。
亓骁眠的目光在萧赞身上停顿了下,看向牛大力,先发制人道,“仙人让你来的?”
对方目中无人的态度,让牛仙土恼羞成怒,“你竟敢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