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牛大力还挑拨了起来,“看来,皇室还藏了不少事儿呢,这是在防着我们!
大姜朝之前多乱啊,派系割据,皇室过的尤为艰难,直到您出现,这大姜都城,才有了点儿都城的样子,皇室的日子,眼瞧着也好过了些。
才四年而已,他们这是要做什么?!造您的反吗?也不想想这好日子是谁给的!”
造反一词,多是针对皇室的,牛大力却说的顺口,仙人像也听得顺耳。
牛大力想了想又道,“若您真有急事需要外出,以您的手段,都不用露面,远远地威慑一番,皇室中那些软骨头,想必,就不敢阻拦了……”
可话音未落,仙人像已经出声,“不是多么要紧的事,晚几日倒也没关系,就当是,给他们一次面子……”
这语气,听着有些不对劲啊,牛大力也没细想,内心很是失望,脸上依旧陪着小心,“您好说话,就怕他们不识趣啊,要不,您还是吩咐些警告的话,由我传入宫中……”
仙人像警惕地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已经决定给他们面子了,却又出言警告,岂不显得我小心眼儿?”
“可……”
牛大力不死心,还想再劝,仙人像打断他的话,严辞警告,让他消停些,并喝令他离开道观。
道观的大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牛大力阴沉着脸往回走,走了几步,猛一转身,抬脚的瞬间,余光又瞥向了道观,心中忌惮,转了个方向,绕了一大圈,向着皇宫走去。
皇室突然有异动,态度还如此强硬,让他心中忐忑不安,好不容易到手的荣华富贵,可别就这么没了,又想起他在皇宫中跋扈的一面,心中又添了几分惶恐。
仙人已经责令他安分守已些,更不许他借势,可牛大力今儿,还就要冒险一借!
总要探明白皇室究竟在做什么,他才好提前有个准备。
不论是曾经的后宫之奴,还是如今的一教之主,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是给人当奴才的,待到事发时,顶在前头挨刀的,只会是他。
好在,如今,他还有些财力,地道也挖的足够长,只要消息得的及时,命还是能保住的。
行至皇宫外,寻一眼熟的领头人,他腰板一挺,胡诌的威胁之语脱口而出,可对方的眼睛里,不再是从前的恭敬和畏惧。
“还请牛仙土体谅我等,陛下有言,不许任何人进宫,我们职责所在,只得照办。若真有紧要之事,牛仙土可以书写成册,我替您进去一趟。
陛下向来敬着您,您的事儿,必是头一件办,再算上这一来一回的时间,您也只需等上一盏茶的工夫……”
依旧是客气的语气,牛大力心中的憋屈都不好发出来,“宫中乱,便是大姜乱,受苦的,是天下百姓。仙人心生怜悯,才分出些心神关心宫中,特派我来问寻一二,此事本就难得,你们却不知好歹。
仙人手段神通广大,你们的难事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抬抬手的工夫,给你们机会,要知道接。”
那护卫头领忙又客气道,“虽麻烦了些,可也在能力范围之内,只是耗些时间罢了。
听闻,仙人修行之路艰辛且坎坷,若真厚颜请求仙人出手,打断他的修行,耗费了他的心神,那才是大罪过呢。
牛仙土特地跑一趟,宫中已是感激,不敢再诸多要求。
烦请您给仙人传个话,宫中尚有些自保能力,今日之事,就不劳仙人费心了,也愿仙人安心修炼,早日大成,咱大姜,还能跟着沾点光呢……”
相爷之子,虽叛逆习了武,可这嘴皮子依旧得了些家传,拦人的话一套一套的,牛大力心中懊恼,失策了,早知如此,还不如找一面生的套话。
内应
萧赞忍着不耐烦,正想着该如何将这牛大力打发走,耳尖略动了下,听见了宫门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这脚步声耳熟得很,是陛下身边得宠的内侍。
虽是个谄媚的,却也是个知分寸的,不像某些人,一朝得势,大逆不道。
仙士?呵!
且看他还能嚣张几日。
宫门半开,张内侍小跑出来,后头还跟着捧着旨意的小太监,瞧这圣旨的数量,还真不少呢。
“哟,萧统领安,牛仙士好,您二位都在呢,怎还碰到一起了?”
若搁在往常,牛大力早就揪着张内侍打招呼的顺序,借题发挥了。可心中的惴惴不安,已经让他顾不上这些,他甚至还收敛了跋扈的口气,略显客气道,“张内侍,我有要事想见陛下一面,你顺道带我进去吧。”
“今日不巧了,顺不了,陛下辛劳一夜,刚睡下呢,牛仙士若不方便由我传话,要不,换个时间?”
“那什么时间合适?”
“这可说不好。”
牛大力被张内侍的敷衍给侮辱到了,命令他,“那就现在进去请示!”
“牛仙士,您可别为难我了,我正忙着呢,陛下派我出来宣旨,要走好几十家,也不知天黑时,能不能走完。
您在这正好,陛下也给仙人写了一道,劳烦您给带过去,也省的我跑一趟了。”
牛大力将圣旨拿过,直接打开了,“陛下竟要去祭天?!还要请仙人一同前去!这不是胡闹嘛,仙人就在眼跟前,何需这么大费周章地办上一场!
且让我进宫与陛下一叙,仙人面前,我再说些好话,些许难处罢了,很快就能解决。”
牛大力又要进,张内侍再拦,“牛仙士,同不同意还得看仙人的意思,咱们这些打下手的,只听吩咐就好,总是越俎代庖,便是犯了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