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息外散,对人族的影响可真是不小,普通人根本无力抵挡,埋藏心底的那点坏心思,全被勾出来了,彼此之间起了冲突,争吵声越来越大,叮铃咣啷的,竟还动起手来了。
霍启正犹豫要不要阻止时,地面突然颤抖了起来,几乎是刚有动静,仙人像外散的魔息瞬间消失,与此同时,亓骁眠收敛周身假象,睁开眼睛,言语困惑道,“他,似是、逃了……”
逃了?
怎就逃了?
有些狼狈啊。
这地一动,他就逃,难不成这地底有什么东西让他害怕?
而此时的地面,又安静了下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因时间极短,动静还没起来就熄了,城中大多数人,应该未察觉到吧。
莫非,只是小级别的地龙翻身了?
正想让老藤钻下去瞧瞧,却见他直呼自已命大,说什么也不再钻地了,自言自语道,“大意了,大意了,来了这些日子,到处放肆,竟没惊扰到下面那位,实属命大呀!”
“什么大人物啊,竟将你吓成这样。”
都被吓得不成人形了,还用藤条将自已裹紧,桑晴晓从未见过他这样,以前有危险时,他也只是口头上说怕,稍躲远了一点,哪像今日这般,骨子里都透着惧意,竟没有第一时间想起要躲。
对于桑晴晓的问话,老藤摇头,眸色认真道,“不知是何物,也不知他藏的究竟有多深,我这根系,极其敏感,地动之前,竟也未察觉分毫。
刚刚动的那一瞬间,我这心啊,被揪的喘不过气来,还是头一次摸到死亡的门槛儿,叫我如何不怕!”
眼见他受影响颇深,应是问不出来了。
桑晴晓又看向其他人,都在摇头,不过,状态还好,包括孩子们,弥剎第一时间领着他们小声念佛经。
两个小的神色懵懂,佛修妖修之体,本应敏感几分,却连地动都没感觉到,算是个好消息吧。
说明,这佛修之法对地下之物,或许,有些许克制作用。
桑晴晓略带调侃道,“为何这里只有你受影响颇深?”
老藤没好气道,“或是我刚刚根系离的近,也或许是,我最弱呗~”
看来,此事,还是得从仙人像身上下手,就他那惊弓之鸟、慌忙逃窜的丑态,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原以为,仙人像需要些时间平复惊恐的情绪,至少,今日是见不着了。
可午膳后,他就顶着娄老婆子的身躯,敲响了客栈的大门,孙蓉娘透过门缝瞧了一眼,差点没被那张死人脸给吓死。
反应过来是谁后,孙蓉娘身子依旧哆嗦着,尽管满心不愿,可思及她身后的仙人,还是开了门,低头讨好地恭敬道,“真是稀客呀,您如今也算是贵人了,是什么的风将您给吹来了?”
娄老婆子哪里会理她,粗鲁地将她推到一旁,目标明确地向后院找去,正好撞见亓骁眠与桑晴晓小声交谈。
她那做不出表情的死人脸,竟罕见地透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破锣嗓子随之传出,“好徒儿,你好好修炼,待功成名就之时,什么美人得不到!竟还有闲工夫,在这等庸脂俗粉身上浪费时间,属实不该呀!
快快断了这尘缘,与为师一起出城,寻那清修之地,摒除一切杂念,闭关修行,有为师在一旁提点,这大陆第一修土的名头,指日可待呀!”
啧,这大饼画的,当谁听不出他急切离开的心思。
皇室有异动
“离开?”亓骁眠摇头,“为何要离开?所谓的清修之地要什么没什么,哪里有都城好,在这都城之中,连皇室都要对您低头。
我虽道行尚浅,可也知晓,修行最重要的就是修炼资源。集全国之力为你我二人筹集,才是最合适的晋升之道。
您,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道理是这个道理,”仙人像愣了下,胡吣道,“可我这一派系,手段比较霸道,容易造成误伤,这都城之中,人口密集,稍不留神,成千上百户将尸骨无存。
还是离远些比较好。
至于资源,我即便离了这里,大姜皇室依旧在我的掌控之中……”
仙人像好说歹说的,亓骁眠才勉强同意,又提出,需要些时间解决身边事,仙人像狠瞪了桑晴晓好几眼,眼中杀意都快溢出来了,可为了避免影响出逃,硬生生给忍住了。
只是半威胁半嘱咐亓骁眠,时间不等人,机会更是不等人,也不是非他不可……
亓骁眠承诺只需半日,夜间离开。
仙人像这才又急匆匆地走了。
霍启提议,出城后,就拿下他,诸多降魔细节还不待细说,城中局势竟又变了。
仙人像传信牛大力,要他在夜间开一次城门,牛大力答应的好好的,可不过半个时辰,他亲自来了趟道观,急呼道,“仙人,您交代的事情恐怕是办不成了,皇室突然就不怎么听话了,言语上倒是客气,事儿却一件不办。
那城门明明是我下令封的,这会儿,竟连我也开不了,说是,宫中出了事,四处戒严,谁都不能出。
我也明说了,是您的意思,可他们却敷衍我,说,这几年,给了咱们诸多便利,几乎是次次言听计从。
而这回,实在是事出突然,皇室偶尔办点自已的事,还请您谅解一二,予以配合。待事情办完,皇室会派人过来向您赔罪。”
仙人像闻言,烦躁不已,“可说了是出了什么事?”
“我也打听来着,下头的人推说不知道,当官的闭门不出,更是闭门不见,宫外的侍卫,围了一圈又一圈,多数是生面孔,那身上的气势啊,连我这不会武的,都能瞧出,很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