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骁眠解释道,“幼时遇一道长,说我有慧根,教了我几招,只是,可惜了,天赋不足,也只会了这点障眼法……”
仙人像隐晦地探了探亓骁眠的底子,心中一喜,这分明就是上好的魔修之体啊,那一日,感知到道观里泄露的气息,熟悉又陌生,他就曾恍惚过,却被这副皮囊吸引了目光,没太在意。
如今又多了一个好消息,仙人像是越发看中这副皮囊了,“那些个道貌岸然的臭道土,哪里教的了你,你虽然岁数大了些,只要勤加练习,还是能再进一步的。
唉,这人世间,有修仙天赋的人,极少,老夫惜才,有心教导一二,你可愿叫我一声老师啊?”
亓骁眠一脸的难以置信,声音激动却又惶恐道,“您稍微关注我一点,我就被一堆人忌惮,那场面,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再者说,我天赋不好,也不知自已能学出个什么样子,若烂泥扶不上墙,岂不坠了您的名头?
我自然也是有向学之心的,不如,先低调些,待学有所成时,我定要在全城人面前,奉上拜师礼,风风光光地向您三跪九叩,堂堂正正的唤一声老师。
这般,才对得起您的惜才之心。”
“也行。”
仙人像目的不在此,自然无所谓,答应的倒是快,还给了本册子,再三嘱咐亓骁眠勤加练习。
回去后,他心情极好,破天荒地借着娄老婆子的身子,喝了几口酒,没咂摸出滋味,内里还烧的难受,仙人像立马退出娄老婆子的身体,任由她的身子出于本能蜷缩在一起。
仙人像嫌弃地都不想再瞧一眼,“要不是本王身子虚,能瞧得上你这种老货!
好在,终于等到了一瞧的顺眼的,原想着要费些时间,养熟了再用,却意外得了个修魔之体,真是天助我也啊。
只要他认真修习功法,很快就能为我所用了,这些日子,得勤督促着些……”
客栈内,众人正在研究那本册子,霍启一眼就瞧出,“呵,换了个高大上的皮子,就敢称之为九阳仙术了?
多数血统纯正的魔,都瞧不上的腌臜玩意儿!
这邪术,在魔族称为融炉之术,融你之身,为他所用。
要说这六界中,对纯正血脉最偏执的,非魔族莫属,曾经有一段时间,纯正血统丢失了几个,又自已回来了,虽努力伪装,还是露出了端倪。
融炉之术初展威力。
它总是悄然无声,发现时已不可挽回,纯血魔族因它,属实是乱了一阵子,后来,它就被列为魔族禁术之一。
让你练习,只是开端,那魔物必会时常盯着你。
修此法,浑身炽热,旁人难近身,在你快受不住时,魔物必会寻机诱惑你,向你投喂多种药物,而每一份药物中,都会混有它自身的一部分。
你乖乖听话的同时,身子也会被改造成不排斥他进入的容器,而你的自我意识,随着不断炙烤,越来越虚弱,虚弱到,他那等鼠辈,都能轻而易举的吞噬……”
要逃
“竟是打的这个主意呢。”
亓骁眠心中早有猜测,故此,并不惊讶,倒是对手中书册有了几分兴趣,通篇看下来,感叹于写书之人的精巧设计。
整体,是一本上好的修炼秘籍,经霍启提醒后,才窥见其中搭错的几条脉络。
不显眼,却恰恰因为这几点,让此秘籍邪性却强大,诱惑力十足。
又听霍启疑惑道,“此禁术,当年就已经销毁了,怎会流传至今,还这般全乎,一字不错……”
老藤撇嘴,“魔之话,怎可信,狡诈得很。”
霍启回忆道,“可当年,这事儿闹得极大,那几个纯血门庭,出动了近乎八九成的人力,用了足足三年时间,从暗中设计调查到最后彻底清理,态度坚决,出手果断。
他们更是集体发声,偷藏偷练此法者,将面临灭族之灾。
魔族纯血门庭,掌握着魔族话语权,他们的怒火,可不是一般魔能承受的,自那以后,融炉之术消失,纯血门庭也从不曾放松警惕,隔三差五地测血脉。
若真有谁偷藏了,时隔几百年,再拿出来,又有何意义呢。这仙魔大战后,哪儿还有纯血魔。
咱家小貍宝的血脉已是难得,可也只能算是近似,离那传统意义上的纯血,还差的远呢。”
霍启的疑问,无人能答,先搁置一旁。
亓骁眠提出,“那仙人像的实力,似乎,不怎么样。”
“确实不怎么样,”霍启认同道,“再加上他那谨小慎微的做派,不像是能布局魔种的魔。
但观大姜局势,诸多势力中,他居首位,这魔种之事,定与他有所关联,盯紧他,必有收获。
这书的诡异之处,我已替你标出,撇开它们,倒是也能练上一二,糊弄那仙人像,足够了……”
好不容易发现的一副好皮囊,仙人像重视地不得了,第二日一大早,就来嘱咐亓骁眠努力修炼,刚一露面,就看见亓骁眠正处于盘腿入定的状态,周身温度已经高了许多,后院里的花花草草耐不住高温,都被烤干了。
仙人像心中甚喜。
此子,似乎比他所探还要有天赋。
照这速度,要不了几日,就能弃了那老婆子了吧。
至于丁守道、牛大力?
待他与这副年轻皮囊融合后,哪儿还需要这二人挡在前头,稍施手段,大姜甚至整片大陆,将唯他独尊……
仙人像不由地开始畅想未来,因太过兴奋、专注,外泄了不少行踪气息,连客栈里的普通人,都受了影响,本是安静避祸的客栈,竟渐渐有了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