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霆在他面前,还真是表现的毫无破绽,可背地里,各种手段让他参加不了考试。
曾有与他一样出身背景的孩子,隐晦地提醒过他,可这傻孩子,根本就听不懂,还一个劲儿的跟着岳霆的屁股后面跑。
岳霆渐渐的不耐烦了,做出一些事情,想疏远周凡,却怎么也赶不走他。
在狐朋狗友的提议下,岳霆合计出了一个彻底摧毁周凡的毒计。
他起初是打算带周凡去du场的,这样的毒计,他曾经是屡试不爽的。
可碰到周凡这个愣头青后,毒计失效了。
周凡即便是再没有见识,也知道du场不能进,进了便是倾家荡产,有去无回。
他不仅自已不去,还一次次阻拦岳霆,岳霆就顺势骗他,说自已深陷泥潭,欠下巨额债务,又不能跟父亲说,怕被暴脾气的父亲打死。
只能拿着每月那一点点的月钱做本钱,频繁出入du场,想以小博大,将债务给挣回来,却没想到,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反而越陷越深,债务越积越多。
更是不敢向好友借钱,就怕父亲觉察出端倪。
呵,这傻孩子又信了!
他也不想想,岳知州掌控着整个湖州城,又是个脾气暴躁,随心杀人的性子,城中谁敢诱惑他家公子进出du场?!
岳霆还一个劲儿的夸周凡比他聪明,随手教了周凡几个du钱技巧,周凡照做,岳霆又夸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手气好,哄骗周凡帮他去du场赢钱。
几次三番的哄骗了好几次,周凡为了朋友义气,终于是松口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周凡便越陷越深,都到了回不了头的地步了,周凡依旧没有怀疑他的好兄弟。
直到,他死的那晚,听到了岳霆的酒后吐真言,这傻孩子一时激动和岳霆扭打到一处,被岳霆失手推下井中。”
月毫说到这里,给自已猛灌了几口酒,喝的太猛,呛的眼泪直流,又掩饰地笑了几声,“周凡在学院中,还与提醒过他的那个孩子,有几分交情。
那晚,周凡曾跟他说过,觉得自已不配当学子,打算先提出退学,退学后,去du场做工还钱,而且已经将这事跟du场老板说过,老板觉得他聪明,点头同意了。
瞧瞧,这孩子已经在想办法自救了,又怎可能会去自杀呢?”
月毫的手段
“我以后,再也不会教书了。我并不是一个好夫子,只会教书本里的内容,根本就不会教人。
我若是教过他阶级之分,教过他人心险恶,教过他势弱时要先蛰伏……或许,周凡,就不会死了吧。”
说到最后,月毫是这样结束的。
在月毫的诉说中,桑晴晓听出了他的悔恨和意难平,他甚至将周凡的死,怪责到自已的身上。
他让一个淳朴的孩子看见了锦绣大道,却没有提醒孩子,路途险恶,以及该如何避险。
月毫又拿出了一些册子,翻开,推到桑晴晓面前,“若周凡的死不够,我这里还有那六人其他的罪责,他们死有余辜。”
桑晴晓没有翻看,推给了亓骁眠,让他帮忙去核实,若核实为真,她还真就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为何要模仿男子嫁衣案?”
“岳霆的坏,与岳知州有很大的关系,子不教父之过,可他又没有对周凡下手,我不能杀他,但也不能让他过的舒坦。
嫁衣案,让周边州县人心惶惶,却偏偏没有在湖州出现过,一些官员还借着此事,在酒桌上替岳知州炫耀过他治下严明的功绩。
说是凶手敬畏他,怕了他,岳知州当时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我至今都记得。
不是说没出现过嘛,那我就偏要打他们的脸。”
桑晴晓追问道,“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有一部分模仿犯,是为了脱罪……”
月毫坦诚道,“我确实不会为了给周凡报仇,而赔上我自已,主人为了让我成妖,付出了很多的代价,他希望我好好活着,替他看遍这天下。
我与周凡的故事,是缘分,看不过眼,为他报仇,算是给他一个交代,了却了这份缘分。
以我的能力,若是想撇清干系,办法多的是。
借用嫁衣案,确实是不想让岳知州好过,脱罪这一点,完全是顺带的。”
“死了最看重的一个儿子,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极痛苦的事。”
月毫却认为,“不够!岳知州是个心狠的,伤心只是一时的,他的儿子多的是。”
“不够吗?那你还做了些什么?”
“之前我跟黑将军玩闹时的幻境,其实,是我的画作……”
“玩!闹?!”
离簇气的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老娘折腾了一晚上,都快累死了,可对于你来说,竟只是一场玩闹?!”
“呃……,黑将军莫见怪,在下措辞不当……”
“我看你是有感而发吧!还发自内心!”离簇跳到他面前,“月毫,咱俩的事还没完,有本事你就别用幻境,咱俩拳对拳脚对脚,实实在在地干上一架!”
“可是,我本身就是一支笔呀,只擅长作画写字。而且,你也知道我这身子骨细弱,当真是经不得黑将军的拳脚。
我以我所长去针对黑将军的短处,本就胜之不武,上一次只不过是一场随意的切磋,黑将军不必在意,我更是不会外传,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听听,对方说的多有道理呀,笔嘛,可不就是只会写写画画,再想想他那还不够拇指粗细的笔杆子,这一脚下去,还不得给人跺折了。
离簇也是个讲道理的,尾巴拍了拍桑晴晓的手臂,示意她给自已一个台阶下,桑晴晓顺手将它抱下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