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搭上她纽扣的时候,沈司云却握住了她的手,置于她头顶,薄唇落在江怡耳畔上,缓缓解释,“我等会还要誊抄经书,不能太失态。”
这话一出,真的很显得她斯文败类,但江怡没办法思考,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叫沈司云的女人。
不许说她是劣质品
第二天,江怡反应过来昨晚忘了什么。
她忘了跟沈司云提结婚的事,本来刚开了个头,谁知道一发不可收拾。
懊恼扶额。
下楼倒杯热水,接水的时候,有个人走过来,江怡侧目望过去,是沈司芸。
她的目光有些奇怪,像是落到了自己身上某个位置,江怡顺着她视线看过去——
她怎么忘了这茬,丢死人了。
“……我先走了。”江怡脸色腾地一下热起来,朝她颔首,端着杯子准备上二楼。
走了两步,她发现杯盖忘了拿,折返回来,冷不丁和沈司芸眼神撞上,片刻后她拿起杯盖往回走,只是走着走着,心间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怎么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自己?
江怡回到房里,搁好杯子,坐在桌上,看着电脑里的小组数据文件,迟迟看不进去。
她今天是要做一组数据分析的,但思绪频频被沈司芸那眼神搞得她乱糟烦心。
看了一眼时间,还早着,她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摸来那本誊本经书,把笔记本电脑往旁腾了腾,放上誊本。
窗外飘着细雪,她坐在桌前,认真地翻看起经书,希望能从里面找寻几分内心的宁静。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经书也看了二十来页,她非但没有从里面得到片刻的宁静,反而越看越发浮躁。
是字体的原因么?还是她本来心就没静下来?
……
茶室。
热水壶的水已经滚烫咕咕冒泡,蒸汽从水壶嘴儿喷薄而出,氤氲了坐在沙发上闭目定神的女人的面容。
忽的,她睁开眼,手指微微蜷缩,阳光透过窗落到她身上,却怎么也驱不散她身上的阴寒。
沈司云拿起一枚紫砂茶杯,静看出神,在某一瞬间她眼神一变,没来由地猛地高高扬起手腕,猝然把茶杯摔到地上。
茶杯顿时四分五裂,碎片溅起,划破她右手的食指,就连茶杯都像是在嘲笑她,忤逆她。
沈司云保持那个姿势许久未动,显然在极力压抑这股汹涌澎湃的情绪,胸口在短时间内剧烈起伏,又在片刻后慢慢稳定下来。
余光瞥到手腕空空如也,她才后知后觉想起今天没有把佛珠串戴上。
起身走向摆在书桌上的佛珠串,刚戴上,那股乱窜的气顷刻平稳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