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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里,江怡陪她喝茶品茗,看她誊抄经书,有时候她也会烦心工作上的事,石老板又来问她有没有从宋娆嘴里打探到涂料专利卖给谁的打算。
她只能说宋娆只是有这个打算,还没做好准备。
江怡在客厅里,和石老板打着电话,“石老板,一个专利要转让卖出去,它的手续和步骤其实是很多的,我记得宋娆上次转让抗癌的超分子化学技术前后花的时间也挺长的,还要审批这些,时间没到,我们急也没用,如果有消息了,我提前通知你。”
石老板哎了一声,连说几声好。
挂了电话,江怡想把头发扎起来好做事,于是下意识摸了摸手腕,没摸到发圈,懊恼了抚了抚额。
肯定是又忘在房间里了。
刚想上楼,猛然想起,上次浴室蓬头坏的时候,她下来洗澡把抓夹放在一楼浴室了,省得跑一趟。
江怡干脆去浴室找找看,应该还在。
沈家无论是哪个角落都装修得极其高档,看得出丝毫不差钱。
她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她的抓夹,一边把头发挽起,一边拿过抓夹熟练抓上,江怡发量多,头发乌黑柔顺,试了几次才整理好,露出纤细的天鹅颈和笔直的锁骨。
抓夹这种东西本来就充满居家气息,加上江怡那张江南女子温婉秀绝的五官,更添了几分淑女娴雅的气质。
江怡准备出去,刚走到门口,她忽然顿住,退回来,把目光落到一个不怎么起眼的抽屉角落里。
她好像看到紫色方形的包装,有点像被拆下来的某款bl乐。
可她没有和沈司云在一楼的浴室做过,从来都是在茶室耳鬓厮磨。
江怡觉得不太可能是某乐包装。
因为只有五分之一的边角包装,上面也没有任何字体信息除了有点眼熟的图案,她也没办法辨别到底是不是那家商品的包装。
兴许是家里谁的面膜包装撕下的口子,忘记扔掉,最后掉落到抽屉里。
……
一个晴朗的傍晚,外面的积雪每天都有人清理,江怡下班回来,临近年末,公司也没多少活干了,她大多时候都是去打打卡,走个通勤。
一回到家,她便换上了舒适绵软的便服,端了叠水果切盘过去,敲响茶室的门。
沈司云过来给她开门。
“吃水果吗?”江怡明眸善望着她,白净的脸蛋让人看着很舒服。
沈司云把她这份善意收入眼帘,薄唇抿着,点了点头,“吃。”
说着,她便把门打开。
江怡走进来,把水果端到她茶桌上,拿叉子叉了一小块苹果,递给她,沈司云握住她手腕,低眸咬住那块苹果。
敛眸坐下来,细嚼慢咽。
江怡在她抓自己手腕时,就发现沈司云手上带了一串佛珠串。
看着看着,她忽然觉得这这女人戴佛珠串也好好看,小叶紫檀的材质,衬得她手腕更加皓白骨感。
江怡伸手去碰,指尖刚碰上便感觉一股凉意仿佛从珠子钻出来一样,质地细腻。
“沈司云,你买佛珠串做什么?”她边拨弄边开口问。
沈司云侧目看着江怡的发旋,声色不动地抵唇咳嗽了一声,“不做什么。”
江怡想到她那些经书和茶室,估计佛珠串也是为了修身养性特意买的。
这样一想倒也解释得过去,江怡不再纠结,她指尖沿着女人的搭在膝盖上的手背,作“小人”状慢慢“走”到她微微凸起的手背指骨上。
江怡舔了舔唇角,没有看她,垂眸轻声道,“沈司云……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订婚戒指有点不适合你?”
如果这女人没有结婚的打算,却总是让她和她戴着订婚戒指,这多少说不过去吧。
“哪里不合适?”沈司云眉眼清清泠泠,反手把她的柔荑握住,站起身来走出沙发茶几,江怡以为她是要带自己去床上做,可不知道怎么忽然改了个方向,带她去了门口。
“你要赶我出去吗?”江怡被她这个举动弄得不解。
沈司云猛地站定,她扯了个解释,“不是,我是确认门关好没有。”
“……?”
接下来江怡就懂了她的意思。
这女人修身养性时喜欢穿得休闲简约,常常是一件素色衬衫,质地细腻垂坠,熨贴在她的锁骨肩头上,勾勒出她骨感迷人的骨骼曲线,慵懒中透着禁欲。
这是和以前的她不一样的地方,以前她管理公司时只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傲姿,雷厉风行,和许多上位者一样不喜别人忤逆。
对自己好是好,但是她却总觉得沈司云的心还没收回来,对自己不过是偶尔青的开胃小菜。
陪她玩了两年,最后遍体鳞伤,她都快要彻底对这个女人失望了,谁知她却肯沉淀下来,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毛病所在。
这个机会太难得,她有段日子天天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思考着要不要和她重归于好。
婚姻如果不能和自己相爱的人携手步入殿堂,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个合适的人将就也能过完一辈子,可如今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合适的、自己爱的并且爱自己的人,怎么能不叫她心动。
现在的沈司云是缓慢前行的虔诚朝圣者,洁净自身清除尘埃,而且沈司云现在也有成家立业的苗头,她要主动一点,给这女人一点反馈和甜头,毕竟之前沈司云在爸妈那里受了不少委屈。
就当是补偿吧,补偿她之前在她妈妈家里,在自己这边所受到的委屈。
江怡心道,目光紧锁沈司云好看优越的眉眼,她的眉弓是正正好的,明艳中自带英气,让人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