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危这么一问,让向来直言的武梦花顿顿,沉默了。
武梦花一旦沉默了,扶危就必须得再问一遍:“武梦花,你这个人太高,这世上再无人能超越你。不仅如此,你天赋也高,高到除去祝还真之外再无人能及,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你若是好,必定会成为划时代意义的存在。可你若是不好了,这个时代的血雨腥风必定是因你而起的。所以,武梦花,我不管你会不会,你都不能误入歧途。”
扶危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话,武梦花也知晓何意,说:“请扶危长老放心,武梦花是不会误入歧途的。因为武梦花不想站在祝还真的对立面,永远都不想。”
此话一出,扶危欣慰,李嵩之倾佩,只有祝还真一人觉得不可思议。
可当下,祝还真不好跟武梦花交谈,也实在不好说。
因为救人一命要紧!再不救,梅留香就要死了!
这不,眼下,苏客已经启动了阵法,符咒漫天飞,梅见悔手上的刀也在一点一点靠近梅留香,还不忘对一直在摇头说“不”的梅留香说:“孩子,你就承认吧,你活在这世上的使命就是为我所用时的牺牲。现在,我命令你,你为我牺牲吧!”
话毕,梅见悔的刀刺去,刺在了梅留香的心上。
好在祝还真及时赶到,不让梅见悔有机会刺得更深,就赶忙带梅留香离梅见悔远远的。
另一边,武梦花见扶危已经拿下装有扶文景魂魄的坛子,立即就要毁掉这个控尸术阵法。
说实话,在此时此刻,武梦花完全是可以立即毁掉这个控尸术阵法的。但他却选择中途停下来,再也不为所动了。
因为武梦花知道,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在关键时刻……
坛中魂,是人非人不见人2
“武梦兄,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毁掉这个阵法啊!”
李嵩之的话着急响起,却激不起武梦花一丝情绪,反而还让他更果断地待在原地不动。
李嵩之:“武梦兄!”
这时,武梦花才看向李嵩之,说:“你要不要看一看扶危长老手上拿的是什么坛子?”
武梦花此话一出,不仅李嵩之看过去,罗敬衣看过去,就连扶危自身也低头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扶危手上的那坛子,根本就不是装有扶文景灵魂的坛子,是真正启动控尸术阵法的坛子!
为此,扶危也一惊,险些拿不稳坛子。
“哈哈哈哈哈————!!!”
苏客与梅见悔长仰而笑,十分得意,说:“师姐,我谢谢你了!”
话毕,只见苏客手中拿起另一坛子便赶紧念起咒语。
剎那间,邪气四起,千变万化,院子内的几座坟惊动,裂出了缝隙来,定是坟内的死尸蠢蠢欲动。
不仅如此,四周还传来鬼哭声,半响后又传来鬼笑声。一哭一笑,一喜一悲,交织交织交织,简直是地闻鬼乐之景。
事已至此,武梦花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摆烂了,不管了,来到祝还真身边,看一眼梅留香。
刚要开口,梅留香却先跪下来求武梦花:“武道长,武道长,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视而不见,不要袖手旁观,不要视而不顾啊!梅留香求求武道长了。”
武梦花听了,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也不提关于救与不救,只是纠正:“我不姓武,我姓武梦。”
梅留香:“……”
武梦花又接着对祝还真说:“你要走吗?”
祝还真顿顿,又沉默几分,始终都无法回答武梦花这个问题,只是说:“扶文景是个可怜的女孩子。”
这话一说,武梦花便懂了祝还真心中所想。
于是他站在祝还真身侧,双手抱在前,看向这个再也无法打断的控尸术,开始慢条斯理地向祝还真解释:“控尸术,一旦真正开启,中途是任何人都无法打断的。一开始,我们确实是有百分百胜算,可你也看见了,苏客自行开启只是个幌子,真正开启人是扶危长老。
“按理说,扶危长老在符咒术这方面是比较厉害的人,那就最该在第一时间看破这件事才对,可非要我提醒才知。你说,她作为受害人的母亲都能如此不放在心上,到目前为止也未为自己女儿都出什么保护举措来,那我们作为毫不相干之人,又为何非要拼死拼活呢?祝还真。”
武梦花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祝还真也看得出来了,才会说:“所以我才说扶文景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
此话入耳,武梦花立即看向祝还真,眼里有活,手上有活,却丝毫不动,只是淡淡地说:“祝还真,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你该冷漠一点,不要总是那么感性。”
祝还真听了,又沉默几许,才说:“武梦花,你信我吗?”
武梦花:“我永远相信你。”
祝还真一听,立即说:“那你……”
武梦花打断了祝还真的话,直接回答:“但我永远都不会将控尸术的方法告诉你。”
祝还真很认真地告诉武梦花:“我不会连累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世上唯一一个能跟我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的祝还真永远都不会连累我。”这句话武梦花说得很爽快,下一句话也说得非常直接,“但我不希望祝还真会任何旁门左道的东西。”
祝还真:“……”
武梦花:“祝还真就应该一条正路走到远,走到尽头,走得人声鼎沸,走得风光无限,走得令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下一秒,祝还真的话在旁边响起:“武梦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