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见的是,武梦花竟真让他肆意妄为了。
这不,武梦花大方,直接将其重重拍在陈莫醋胸口上,还与他对视,说:“我知道你不想得罪师尊,更不想让他有任何不满之举。所以这些年来,你总是以师尊为天,对师尊唯命是从。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夹在你们两个人中间快要窒息了!”
陈莫醋:“……”
武梦花憋在心中的不满实在是太久了:“陈莫醋,你把我泰皇武梦氏逼急了,那我也不介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师尊私生子的身份!”
此话一出,让陈莫醋心中“咯噔”一下,彻底惶恐起来。
不行啊,不行啊,私生子本来就见不得人,本来就要背负一辈子的羞辱,本来就要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可他不想那样啊,他不要那样啊!他才不要啊!
所以陈莫醋一直在摇头,嘴里一直在嘀咕着,说:“不行啊!不行啊!真的不行啊!大师兄,不行啊,你不能那样做,不能那样做,你不能毁了我的一生,不能让我到死都要被骂是私生子啊。”
武梦花见陈莫醋如此,便说:“这么怕,这么在乎,那为何还要得罪我,还要动我身边的人呢?”
说着,武梦花的手一点一点地伸过去,触摸到陈莫醋脖子的那瞬间,猛的就是一掐:“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多在乎祝还真,就偏偏你一个人不知道吗?嗯?这世上就偏偏唯独你陈莫醋一个人不知道武梦花有多在乎那跟他自己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的祝还真吗?啊?!”
武梦花的一番逼问,让陈莫醋心中又恨又无可奈何,毕竟他是知道的,陈莫醋也是知道的啊。
陈莫醋知道武梦花这个人很惜才,很重视他在心中认定的友情,他很珍惜那份来之不易的,上天专门赐给他的独一无二的友情啊。
可是呢,自己认可的人、自己放在心上的人、自己重视的人、自己珍惜的人、自己在乎的人,到头来,竟然被陈莫醋一剑又一剑地捅死在了扶文景的坟上!
这让他怎么忍,这叫他还怎么忍?
他忍不了啊,武梦花一点都忍不了啊。
所以,陈莫醋再次被武梦花一脚踢飞。
等陈莫醋反应过来时,武梦花身上的灵力疯狂向外涌去,全部都化成了浓郁的杀气包围这里的一切,最终锁定在陈莫醋一人身上。
陈莫醋为了保命,也不惜一切抵抗起来。
可再不惜一切抵抗又有什么用,陈莫醋要抵抗的对象是武梦花。
武梦花是谁,他八岁就在修道界出名,不世奇才这个头衔可不是吹出来的。
这不,武梦花轻易就打碎了陈莫醋的护盾,疯狂暴击陈莫醋,还能抽空说出:“陈莫醋,我要你狗命!”
话毕,灵力迸发,陈莫醋整个人从天而降,又被武梦花一脚踢上去,再一脚猛踹下来。
此番打动,折断树木,泛起浓厚的灰尘,让人看不见人,才得以安息半刻。
“陈莫醋,我要你狗命!”
这是武梦花说的第二遍。
这也是武梦花说的第二遍:“泰皇武梦氏从不失言!”
话毕,陈莫醋刚做好防御准备,“擦”一声,只听见身体内传来了什么断裂的声音,也见陈莫醋的防御逐渐平息下去,之后永远消失不见。
这个过程只用了五秒,短短五秒。
短短五秒,武梦花就破了他的防御,破了他的护盾,更是破了他的……
不,不是破了,是碎了。
内丹,内丹碎了,内丹就这样碎了。陈莫醋修了好久的内丹,就这样被武梦花一怒之下给碎了。
这样的结局,这样的下场,这样的悲惨遭遇,他不接受,陈莫醋不接受,陈莫醋也无法接受。
所以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无比绝情的武梦花,全身都在颤抖,在难过,在痛苦,在反抗,在挣扎,却也只得喊出这么一句:“大师兄……”
话都还没说完,陈莫醋就被武梦花一手拉住,像拉头牲畜般,拉到祝还真面前。
这时,陈莫醋看一眼武梦花,也就只是一眼,就被武梦花一脚踢去,人立即毫无防备地跪下。
跪谁,跪祝还真。
“大师……”
“兄”字还未喊出,后脑勺被一掌按住,猛地往下一按,陈莫醋就磕起头来。
武梦花咬牙切齿地说:“陈莫醋,我忍你很久了!”
说完,又按下去,让陈莫醋给祝还真磕头。还不止磕一次,磕了无数次。
“大师兄,你非要这般对我吗?!”
陈莫醋哭了。
此时的他处于崩溃边缘,再也忍无可忍,彻底放声大哭:“大师兄,你竟这般不顾同门师兄弟的情谊……”
武梦花听了,一把薅起陈莫醋的头发,看向他那哭了的眼睛,问他:“是谁先对不起谁啊!是谁非要先这般对谁的啊?!都这样了,你凭什么要求我顾及同门师兄弟的情谊?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要求我顾及同门师兄弟的情谊?”
陈莫醋自知理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武梦花。
武梦花:“这么些年来,你为了讨好师尊,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你和师尊都看眼里却从不曾记在心里是吗?
“前夕的账都没有还清,今夜又多了这笔。你说,你该如何一致性还给我才好啊?你该如何做才能令我满意一次啊?陈莫醋,你说啊,你说来我听听!!!”
陈莫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看吧,对不起武梦花的账都已经多到不知道该如何还清,该如何做才能令武梦花满意了。
所以武梦花这才又按下去,让陈莫醋继续磕头:“好一个不知道!我让你不知道!我让你不知道!我让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