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还真见状,不哭不笑不为所动,只是有气无力地开口问陈莫醋:“陈莫醋,你真的要毫不犹豫、义无反顾、从一而终的都当那种人吗?”
听了,陈莫醋明显颤抖,眼底划过一丝丝纠结与犹豫,手上的剑也离祝还真越来越远。
“我就知道你……”
这句话都还没说完,陈莫醋闭眼长剑一挥,自右上到左下,不仅给祝还真开了史前最深最长的一道伤,还砍断了他那缠有牵挂线的左手。
待陈莫醋睁开眼时,祝还真早已双眼紧闭,左手的血喷涌而出,险些将落在地上的牵挂线淹没。
这一幕幕让陈莫醋纹丝不动地站着,过几秒后才回过神来,又往祝还真心口补上最后一剑。
之后他就急忙蹲下来,从血泊中捞出牵挂线,拼了命地想要缠上自己手腕。
可是啊,无论陈莫醋如何拼命,如何努力,如何渴望,如何打死结,那条牵挂线永远都不让他如意,还无法无天地自动解开,又落回到那血泊中去。
它回去,陈莫醋就再次把它捞起,缠上。它又自动解开,落下,回去,他就一次一次地捞起,缠上。
重复重复再重复,陈莫醋也不嫌累,不嫌麻烦,不嫌这是杀了人,砍了手才抢夺过来的永远都不会是属于自己的他人物品。
他就只管缠啊缠,死劲地缠,一刻不容缓地霸占别人的东西。
奈何陈莫醋太投入了,真的真的太投入了,投入到忘乎所有,才会从未察觉到有一个人已经怒奔冲来,誓要他狗命。
恨意浓,还真血染不知坟3
武梦花多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多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啊。
可是,那就是祝还真啊。
祝还真就躺在扶文景的坟上,他好痛啊,他都被捅得血肉模糊了,被捅死了!
“祝还真!!!”
这时候,武梦花也学会自欺欺人了。
嘴里一遍一遍地喊着祝还真,却也一遍一遍给自己洗脑,试图说服自己,说服是他看错了,这不是真的,被捅得血肉模糊地躺在坟上的那个人不是祝还真,不是祝还真!
突地,武梦花一手拎起陈莫醋的衣领,见他入迷地将落下去的牵挂线隔空紧抓在手心死死不放的样子,武梦花更是来气,直接一手猛扯陈莫醋手上的牵挂线,怒吼:“是你的吗?你就要,你就抢。”
都被武梦花吼了,陈莫醋却毫不在乎,一心只想要再次得到武梦花手上的那条牵挂线。
见陈莫醋这个死样,武梦花直接怒气冲冲地说:“陈莫醋,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啊!”
这时,陈莫醋才回过神来,看向武梦花,眼眶瞬间湿润变红,讷讷地说:“大师兄,那原本就是我的啊,我只是不折手段地拿回原本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有错吗?”
此话入耳,直接炸开了武梦花为陈莫醋设置的最后一道安全墙,直言:“我真想杀了你啊!我要杀了你!”
陈莫醋一脸无辜,认为自己没有半点错的样子,哽咽说:“大师兄要杀我?大师兄竟然为了一个抢走我搭档的人要杀我。大师兄啊大师兄,你明明知道的,我才是你的搭档,我才是你的队友,我才是那个站在你身边互相照应,互相成就的人!”
陈莫醋光说,总让人觉得他在胡说,他在说谎,他在道德绑架武梦花。
说实话,陈莫醋自个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第一时间拿出李正义早就定下的队友牌给武梦花看,给所有人看。
那个牌子已经很久了,旧了,可陈莫醋一直珍藏,急着说:“大师兄你看啊,你看看啊,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胡扯,我说的都是真的。这队友牌上的名字,不就是陈莫醋和武梦花吗?它就是陈莫醋和武梦花啊!
“还有,你看啊,看这块队友牌上,写的是谁和谁的名字?”
毋庸置疑,是祝还真和方小同。
陈莫醋说:“看看啊,看看啊,大师兄,我和你才是互相照应,互相成就的搭档、队友。他祝还真什么都不是啊。他什么都不是就算了,竟然还抢走了属于我的牵挂线,抢走了属于我的搭档我的队友,让我在师尊面前没那么重要了,让我一下子就在师尊面前贬值了,让我在师尊心上的地位可有可无了。这样的人,我不该杀吗?我该杀啊。”
武梦花听了,只觉得陈莫醋这个人可怕极了,告诉他一个事实:“祝还真他跟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陈莫醋点头,承认了,如实说:“他确实跟我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即使是跟我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若一旦成为了阻碍我的人,干系到我的个人利益,他就该死啊!”
陈莫醋话刚说完,人已经飞出几米开外,身子撞到树干上,吐了血来。
狼狈间,陈莫醋捂住发闷的胸口,抬起头来,就见武梦花当着自己的面,第一时间砸碎了两块队友牌。
然后又从其中拼接新的队友牌,还专门闪到跟前粗鲁地揪住他的头发。与此同时,还不忘将那张新拼好的队友牌凑到陈莫醋前面,让他看清楚,看个遍,看个够,看个透。
“这才是我武梦花认可的队友牌!”
那块队友牌上,祝还真的名字实在是太能刺痛陈莫醋的眼睛了,要不然他的眼眸子怎么会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呢。
“不,不是,不是的。”陈莫醋不承认,他不承认这块队友牌,说,“这不是真的,这是假的,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队友牌。”
说就算了,陈莫醋还想上手抢来砸了,换上自己的名字。
可武梦花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岂能让陈莫醋无法无天、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