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敬文听了,心中也有些愧疚,说:“不,错在我,是我将梅留香推回到她恶魔父亲手上去的。”
听了,李嵩之摇头,说:“不,这不能怪罗宗主,都怪我,我要是能早日送她出去,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见二人在这来回承担责任,祝还真只好又抛出问题:“苏文景是怎么死的?”
“苏文景是怎么死的?”李嵩之听后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句话,他似乎是在反问自己,又似乎在询问苏文景自己,好一会后才悲愤交加地说,“苏妹妹是在前不久前就被强迫得自刎了的!”
“对!她是被逼的!她走到了那一步田地去,实在是再也没有一个比死去还要好的法子了!”
武梦花惊中问:“谁强迫的?”
李嵩之瞬时变得生气起来,“哼”了声,喝说:“谁强迫的?这世上除了苏客那个表里不一的小人之外,还能有谁可以将我那聪慧伶俐有主见的苏妹妹逼得自刎!”
武梦花:“怎么强迫的?”
这一问彻底让李嵩之气得红了眼眶,他真是恨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苏客他这个变态狂,他竟然要娶自己女儿为妻!要苏妹妹当他夫人!!!”
“!!!!”
听闻,三人震惊在原地。
他们设想过很多可能,通常是苏客在外面得罪了人,苏文景被害死去。要么是苏文景这个人太过于完美,惹得他人讨厌,从而害之。再要么是苏家内乱,纷争不止,苏文景命苦在纷争算计中含冤死去……
反正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伦理上出了错。可事实上,就偏偏是伦理要了她的命。
为此,祝还真皱起眉头来,脑海中忽然闪现苏文景阵法中的挂尸姿势图,却实在是不敢置信,说:“怎么会……怎么会……”
他们不是……不是……不是吗?
最终,祝还真还是说出口:“他们不是父女吗?”
太可怕了,这种事落在一个姑娘身上,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时,李母站出来,说:“苏文景姓苏不错,但苏客并非她生父。准确来说,苏客只是帮一个救命恩人养大的苏文景。”
武梦花听了,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三十年过去,知晓这件事的人不是老了健忘了,就是没放在心上。
至于李母呢,她跟苏文景的生父见过面,对这件事知晓一二,才会一直记得:
“三十年前,道天宗发生了一场事故,那造事者就是苏客。案发时,苏客正被凶鬼啃面,险些死去,好在有一个道行比他高的人出现,及时救了苏客一命。所以苏客面上的五官都烂了,丑得很,一直戴面具生活。
“后来道天宗消亡了,苏客无处可去,便在这道天城扎根。一开始他带着面具,大家都好奇他,渐渐的就习以为常了,所以没人知道他面具下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更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害得整个道天宗师徒遇难的造事者。
“苏客在道天城彻底安家落户后,有一天,他那个救命恩人抱着个孩子来找他,祈求他替他养大这个孩子,养到成年。说,她要是像父母一样志向鸿鹄,就让她勇于闯南闯北,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可若是一心只想读圣贤书,坐在家中安分守己,便一直让她终身学习,接受知识文化的熏陶。另外,苏文景父亲为了让苏文景好好成长,给了苏客全部的家产,只是可惜这笔财富并没有让苏文景得到好处,却让苏客坐稳了道天城富人身份。
“这些年来,苏文景长得越发漂亮,既能读得圣贤书,又完全遗传了她父亲的修道天赋,无人不羡慕,无人不夸赞苏客有这么一个好女儿,夸苏客教女有方。”
说到这,李母就嘲讽式笑笑。由此可见,在教女有方这一方面,李母是极为鄙弃苏客的。
“外头人都夸他苏客教女有方,可里头人才知道那究竟是有多封建、固执的愚蠢思想才做得出来的束缚!”
闻言,祝还真想起符咒绳,便问:“束缚?李夫人说的可是苏文景脚上绑着的符咒绳?”
李母瞬时心疼起苏文景来,说:“是不是符咒绳,我不修道我也不清楚,就连收命美鬼的囊都是年轻时一位高人送的。反正我只知道那绳子灵活至极,只要苏文景走得离家越远,脚上的绳子就会主动缩短,直至再也走不了为止。”
李嵩之补充:“那就是符咒绳。我亲眼见过!我见过它迅速缩短,直至再也无法动道的时刻!”
武梦花:“苏文景自刎那天?”
李嵩之点头,半句谎话都不曾有:“对。苏妹妹自刎那日,其实就是苏客娶她那一天!
“道天城有讨喜气的习俗,所以苏客成亲那日全城的人都去了,现场人山人海。有人在问苏客夫人是谁,叫什么名字,苏客就笑呵呵地撒谎说叫落。一听叫落,大家都为他高兴,说这么多年终于讨个美人归。可实际上,在场的就只有我和梅妹妹知道,那个新娘根本就不叫落,而是叫苏文景!”
祝还真疑惑,问李嵩之:“既然道天城有人问苏客夫人名字为何,就证明在这之前苏客把风声锁死了,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李嵩之听了,叹息一声,说:“这件事说来也巧,或许是命中注定。”
当时,某天夜里,梅留香梦见苏文景死了,她顿时很害怕,害怕失去苏文景这个好朋友。于是哭着祈求梅见悔去苏家跟苏客说说话,让自己去接苏文景来陪着睡一晚。
也就是这一晚,苏文景哭得很厉害,梅留香也哭得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