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翎不过片刻的犹豫便引来了他们的误解。
有人叹息怜悯道:“谢大人呐,怎么年纪轻轻就惧内了?”
还有人打趣他:“我看安阳郡主确实是有几分刁蛮,也难怪谢大人惧内。”
更有人冲他挤眉弄眼:“谢大人,如今是不是觉得还是松洲快活些。”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将他们二人塑造成一对悍妇弱夫。
他们过于豪放的言论引来过往路人频频侧目,谢翎不得不打断他们:“谢某不过是觉得连日赶路太累,想回府休息罢了,几位大人无端将我揣测成什么人了。”
“那谢大人,今夜还去吗?”他们揣着手,幸灾乐祸地看向谢翎。
谢翎不好再继续推拒,万一真被传成惧内,他面子往哪儿搁,于是他点头道:“既然几位大人盛情难却,谢某便不再推辞了。”
几位大人这才满意离去。
谢翎与白鹤翻身上马,一道打马往谢府奔去。
晌午阳光正盛,街上行人渐少,他们打马过街,也无须拘束着,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回到了忠勇侯府。
府门外站着两位长辈,身后跟着一群丫鬟婆子,小厮奴仆,乌泱泱一群人站在门前对他翘首以盼。
看着门前一排人,谢翎心中先是一暖,而后扫过几张熟悉的面庞后,面色却沉了下来。
走进府门,谢翎躬身行礼:“母亲,祖母,孩儿回来了。”
大夫人许久未见谢翎,心中感慨,握住谢翎的手,仔细端详他的脸,“怎么黑了许多,这一行你辛苦了。”
谢翎淡淡一笑道:“不辛苦,职责所在。”
他左右看了眼,直接问道:“怎么不见崔荷?”
“听说大长公主身体不好,她回了趟娘家小住几日。”
谢翎薄唇紧抿,难掩失望,沿路回来,脑海里闪过无数重逢画面,或见她羞涩,或见她期盼,唯独漏了她不在场的可能。
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憋闷得慌。
与祖母说话的时候勉强提起精神作答,直到老太君累了回屋歇息,他才送母亲回院子。
大夫人一路唠叨,谢翎只觉得煎熬,还好路程不远,他才松了口气,但接下来大夫人说的话,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你既已回来了,一会去公主府把阿荷接回来吧,我看她今日没回府接你,指不定生你气呢。”
谢翎一愣,不解道:“她生什么气?”
大夫人眉头拧起,用责怪的眼神盯着他,“我如何知道,你昨夜派人传话,我连夜就托人去公主府送了信,结果她找借口不回来,我就知道不对劲,你们到底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