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开始着手处理松洲善后之事。
唐诚被捕后,松洲落入他的掌控之中,当初他用大长公主给的虎符调动了驻扎在二十里开外的军营粮仓来充数,如今找回丢失的粮饷,自然要归还回去。
他还抄了唐诚的家,没想到光是一个唐府,便足以抵松洲士兵粮饷十年之多。
看着一箱箱奇珍异宝与沉甸甸的金银珠宝,谢翎眼底却毫无波澜,这些抄出来的东西都要运回汴梁充盈国库,与他无关。
白鹤在一旁记录,苏大人从旁协助。
苏大人背着手感慨道:“这么多钱财,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没想到松洲竟然这般肥沃,也不知下一个松洲指挥使是否也会成为唐诚。”
“苏大人眼馋了?”谢翎出言调侃道。
“谢大人可别冤枉我。”苏大人连忙摆手道,“我可没这狗胆造反,没想到他在松洲做土皇帝不够,竟然还敢肖想皇位。”
谢翎但笑不语,龙袍是他栽赃,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他仰头看向远山,缥缈的云雾早已散去,露出了雪山的真容,恍惚间,他像是看到了父亲的面容。
父亲,孩儿知道谁才是杀害你的真凶,阿克玛死了,王笛死了,唐诚和他背后的昌邑侯,一个也跑不掉!
“大人,都盘点完了。”白鹤将清单递上。
谢翎仔细翻阅了一遍,合上清单还给白鹤,平静道:“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回汴梁了。”
从汴梁去松洲,谢翎他们走了足足半个月,如今归心似箭,日夜兼程,竟缩短至七日便赶了回来。
远远就看见了汴梁城的城郭,谢翎驭马来到山岗的高处眺望皇城,城外车马喧阗,正络绎不绝的涌入汴梁。
回程时风驰电掣,临近故土却近乡情怯。
骏马不安地踢脚,谢翎拍了拍骏马的脖子喃喃安抚道:“慌什么。”
不知在安慰骏马,还是在安慰自己。
白鹤拍马上前:“大人,已经派人回府通传,说咱们午后就到。”
这次回汴梁,他将涉案人等一并带回来候审,只为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松洲之行虽结束了,但回汴梁后仍有不少后续要跟进。
谢翎回头看了眼在树底下休息的一行人,对吩咐白鹤:“该启程了,别耽搁了时辰。”
他们晃晃悠悠的上路,终于赶在正午时分踏进了汴梁城门。
回到汴梁后,还得先去一趟刑部转交犯人,再去户部上交财物,谢翎处事向来谨慎,让户部的人当着他的面清点,核对无误后才算交接完成。
经此一案,谢翎与一道办案的几位大人变得十分熟络,苏大人提议夜里一道去醉仙楼喝酒庆功,谢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诸位大人请自便,谢某就不去了。”
“哎,谢大人,别扫兴啊,在松洲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可是担心郡主不让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