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我!”殷晗珠锦袍玉冠端的是趾高气昂。
郑钲厉见是这混世小魔王,声音低了些:“原来是殷世子,不知本官怎么惹到你了?”
殷晗珠嗤了声,视线轻轻飘过落到钟毓身上:“喂,听说你官复原职了?那小爷得唤你声御史大人喽?那小爷且问你,你什么时候将岳绒接过来?”
郑钲厉沉了脸。
钟毓拿了块西瓜,干瘪的月饼边儿的西瓜分外鲜嫩,不过能不想象征风调雨顺就是另一回事了。
“喂,小爷我跟你说话呢!”
钟毓慢慢吞下口中的瓜果,轻笑道:“殷世子不该称我为师父吗?再不济也该唤声先生吧?”
“呸!小爷才不认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岳绒对你多好?要不是岳绒,你怕是都要化成灰了!恩将仇报!”
岳链也走了过来,瓷白面容,笑容满面,仪容不俗,只开口就让殷晗珠呸出了声,“良婿,殷世子说得对,还是将绒儿接到京城来才好。”
殷晗珠跳脚:“好个屁!你这个只管生不管养的老畜牲,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反而放过了钟毓,“算了,你还是别把岳绒接过来了,省得称了这老畜牲的意!”说完就走,根本不看气得火冒三丈的岳链。
钟毓掩下嘴角的笑意,起身拿了笼子便走,也没看岳链。
岳链气个倒仰,“竖子!”
郑钲厉面无表情地盯着走远的殷晗珠,给旁边的喜乐使个眼色,喜乐立马远远坠在钟毓身后。
岳链执了郑钲厉的胳膊:“郑大人,你看……”
郑钲厉皱眉甩开岳链,像是拍灰尘似的拍拍袖子,“岳大人,岳嫔娘娘这些日子正得圣上的宠爱,本官看你还是不要惹岳嫔不快了。”
岳链登时喜上眉梢,“也是也是。毕竟岳绒这逆女就是个乡下丫头,合该在乡下才是。”
郑钲厉没忍住嫌弃地撇撇嘴。
交代
钟毓径自提着笼子出宫,喧天嬉闹声渐渐远去,只身后喜乐的脚步声越发让人心烦意乱。
见过了泛滥的黄河、流离的难民,可郑钲厉进京城第一件事情却是将喜乐派了过来,美其名曰伺候他。实际上不过是派来监视他的。
或许是郑钲厉的意思,或许是圣上的意思,但无所谓。
在京城,他本就是孤身一人。
如今他的软肋,也不过是千里之外的岳绒和福顺。
千里之遥如今反倒成了一层保护。
突然,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他脚步一顿,就听后面传来陌生的女声,“站住!你鬼鬼祟祟的作什么!来人啊!……”
“不是不是,小的是随……”
“管你是谁?这里是宫里,不是你家一亩三分地,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将他抓起来!”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