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哈哈大笑,“你肯定是又嫌脏了!”说着虚扶了钟毓坐到郑钲厉身边儿,亲昵可见一般,“你嫌脏就不要养什么鹅嘛,回头朕从太后那里给你要一只狮子猫,最爱干净不过。对了,就给你一只白的,如何?”
郑钲厉调侃道:“圣上这话说岔了,毓兄在老家可是有一只猫的,是唤作栗子吧?可见不用圣上亲赐了。”
“哦?”
钟毓不理他们的调笑,只抿了口茶。上好的大红袍,以前他爱其香高而持久,后来跟着岳绒倒是爱喝花茶,平和馥郁。
圣上却来了兴致:“栗子这名定然不是钟毓取的!是你夫人吧?”
郑钲厉抚掌大笑:“圣上圣明,确实是嫂夫人起的。毓兄这只鹅也是嫂夫人的,这只鹅可是跟嫂夫人共患难过的。”
“怪不得!”圣上拍拍钟毓的肩膀,见他只喝茶,无趣道,“你还是老样子没个趣致,也不知道你的未婚妻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钟毓沉默不答。
倒是旁边的秉笔太监魏格给圣上换了茶,笑道:“圣上这话岔了,钟大人如今离了老家就不用忍受了。岳大小姐毕竟在乡下长大,要不是阴差阳错,万万是配不上钟大人的。”话音刚落,魏格就见钟毓如利刃般斜了他一眼,心中一瑟,竟然愣在原地。
“魏大人说笑了,我如今也不过是一介草民,倒是我高攀了。”
魏格刚要说话就见圣上叹口气,忙止住了话头。
圣上又拍拍钟毓的肩膀:“你这般说是在戳朕的心啊!当初的事情是朕的不是……”
“圣上言重了。只是世事无常,更没想到小人作祟。”
“是啊。朕在护国寺给你的父母立了牌位,你有空就去祭奠一番。”
“多谢圣上恩赐。”
“还有你们那里的知府和县令,叫什么来着?”
郑钲厉适时接上话头,“柳迁荟,杨江辰。”
“他们,朕已经让人缉拿归案了,只是路途遥远,得让钟爱卿等等了。朕倒要看看这两人身后还有什么妖魔鬼怪在等着!”
郑钲厉也叹口气:“圣上所言极是,只区区一个知府一个县令就敢做下这等十恶不赦的恶事,臣是万万不敢信的。”
钟毓一脸动容,“谢圣上!”
圣上将人搀扶起来,“爱卿乃国家栋梁,万万不该沦落至此才是,都是朕疏忽了。”
……
陪着圣上演了场群臣相得的戏码,钟毓再看那声势浩大的歌舞简直如同被人提了线的木偶,提不起一点兴趣来。
旁边的郑钲厉劝不动钟毓喝酒,转头从喜乐手里接过笼子,见里面的鹅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由好奇地问喜乐:“这鹅还是没吃过东西吗?”
喜乐本就是郑钲厉手下的人,自然知无不言:“小的没见过它吃东西。不过这笼子一直在大人书房放着,吃没吃,小的不知。”
“奇了!”郑钲厉正要继续问,却觉身下的桌子被人猛地踢了脚,顿时大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