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珍泪盈于睫,轻声道:“实在不必为了我这般,我在家里学做菜也挺好的!”
岳绒一扬手,“不仅仅为了你,更为了我们书院!不过,你可不能就这么回书院了,你得让那些不识好歹、恩将仇报的人毕恭毕敬地将你请回去!”
“这……”
岳绒捏着额角,“头疼。不是说度数不高吗?我有点晕。”
钟永家的又是气又是笑:“度数再低也是酒,你当水喝可不是要醉的!活该!”说着还是将岳绒搀起来送她回了房。
张鸣拍拍盈满眼泪的妹妹张珍,轻声道:“我们以后好好待钟夫人就是。”
张珍连连点头,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他,欲言又止。
张鸣心虚地转了头,权当没有看到。
可到底再回去的路上,张珍见四下无人低声提醒:“哥哥,你……”
张鸣一僵,忙阻拦道:“妹妹,你不必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我只是,我只是……”
“年少慕艾。”张珍低声补充。
“不是不是!”张鸣胀红了脸。
“年少慕艾”这个词出自《孟子》——“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这般说,好似他不过是好色之徒,贪图钟夫人的美色。
张珍却直直看着自家哥哥,默默不言。
张鸣讷讷道:“不是。”好似这般说就能否认掉这句话对他感情的亵渎。
“我知道。”
张鸣无言。
张珍轻声道:“我知道的。在我眼里,钟夫人既是有威望的长辈,又是能诉衷肠的好友,我更是对钟夫人的为人极为钦佩。”
“我也是!”
张珍苦笑。
她的傻哥哥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在说起钟夫人的时候眼中多了发自内心的喜悦,平日能言会道的他话也少了,根本藏不住。
“所以,哥哥,我还有繁儿要更加维护钟夫人才是。哥哥可有想过,我能看出来,别人自然也能看出来。到时候别人又会怎么说钟夫人?到时候钟大人又怎么看钟夫人?到时候钟夫人该如何自处?”
一番话让张鸣渐渐白了脸,“我知道。”
从嘴角溢出的三个字好似给了张鸣勇气,他抬头看向自家妹妹,“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说出来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份感情的,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更别提其他的了。我知道我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不说钟夫人,只说钟大人。钟大人对我们三兄妹有恩,就是看在钟大人的份上,我也不会做什么的。妹妹,你放心就好。”
兄长这般说,张珍应该高兴才对。
可心尖却泛了苦涩,她轻咳一声,让有些发涩的喉咙顺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