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绒笑眯了眼,故作玄虚:“肯定会让你们惊讶的!”
“那我们就等着了!”
张珍对这些话不感兴趣,只看着钟永家的手里的针线,不时插话指导一番,倒真的让钟永家的绣的针脚看上去整齐了些。
钟永家的高兴不已,越看张珍越顺眼,拉了张珍的手:“我唤你珍儿可好?”
张珍愣了下,良好的家教让她应了下来。
“珍儿,你可曾说了人家?你父母不在身边,可这终身大事还是得自个儿上心才是。我倒是听说隔壁村的李秀才……”
张珍刷一下子胀红了脸,猛地将手抽出来,站了起来。
钟永家的一怔,这话自然是说不下去了。
岳绒唤了声“珍儿”,将张珍唤到身边,嗔钟永家的:“永婶婶,你可真是。哪有当着人家小姑娘的面说起这事儿的?珍儿的母亲要是在身边,可是要骂你的。”
平素在村子里,大家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什么忌讳。
钟永家的全然不知道方才哪里做错了,不过听到岳绒的话自然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劲。
她忙请拍了下她自个儿的嘴,起身跟张珍赔不是:“瞧我这张破嘴,什么话都往外秃噜。珍儿姑娘不要跟我这个粗人一般见识。”
张珍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反倒添了丝苍白,连连摇头:“没事儿没事儿。”
钟永家的说错了话,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找了个借口就走了,只说下午会再来看着岳绒喝药,到时候要见到岳绒给钟毓写的书信。
岳绒听着又苦了脸。
一直装玩偶一动不动的桃子此刻哼哼唧唧两声,着实像在嘲笑她。
岳绒瞪了它一眼,拉了张珍:“你不必将永婶婶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见你能干,永婶婶起了爱才之心。”
张珍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方才是她行为有些过激了,落落大方道:“我明白的。只是方才着实有些被吓着了。”
岳绒问起书院里的事情。
张珍也勉强将方才的事情抛诸脑后,顺着岳绒的意思慢慢说起来,眼里添了光芒:“这些女孩子都很努力。虽平常带的弟弟妹妹们偶尔会有些吵闹,却也无伤大雅。还有几个小姑娘对书画有些天分,只……”
岳绒明白了。
从古至今,读书是花银子,那课外爱好就是烧银子了!
富裕的人家会给孩子请最好的老师,穷的人家连读书都承担不起,哪里还有余钱供孩子涉猎琴棋书画?这也是为何,寒门难出贵子的根本理由。对秀才村的村人们更是如此。
更何况,相对于能谋生的针线,谁又会出钱让孩子学书画?
别说岳绒不是给了钱吗?
可书画花费的笔墨纸砚本身就是消耗品,长久之后也是很大一笔银子,根本不是岳绒给的那点银子能负担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