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绒摸摸自个儿的头发。自雷劈之后,头发被劈得焦了几块。如今旧伤开始愈合,痒得厉害,总是想挠。
王婆子连忙拽了她的手,有些担忧,“千万忍着,别挠。万一伤好了之后头发长不出来,岂不是斑秃了?”
岳绒手一滞。
想到她以后的头跟癞蛤蟆似的,这一块儿那一块儿的,硬生生打了个寒蝉,不敢动了。
“不挠不挠。”岳绒乖乖收了手,像个小娃娃。
钟永家的见了嗔道:“这下知道厉害了吧?好好儿的,做甚再下雨天去山上?”
岳绒张嘴想要狡辩:“我不是……”
“你可别骗我是要去接毓哥儿!要是真的是去接毓哥儿,你为何不在村口等着,好好的跑去山上?”
“那个那个,我是见……”
钟永家的听了个话头就恼了,将手里装了阵线的簸箩甩到床上:“你还说!你怎么不想想,我都能看得出来,毓哥儿那般聪明哪里会看不出来你说谎了?毓哥儿不等你痊愈就走了,说不定就是生你气了!”
岳绒被吼得摸摸鼻子,不敢说话。
她对钟毓走得匆忙的理由有所猜测,只是不能跟她们说。
钟永家的恨恨地点了点她的脑袋,“我看你手也有力气了,一会儿就给毓哥儿写封信,好好解释解释。不许糊弄人!”
岳绒连忙点头。
钟永家的这才舒服了,重又捏了针线,“你好好喝药乖乖养伤,作坊里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你呢。”
一套套念叨得岳绒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不过她也知道钟永家的是担心她。她没醒过来的那些天,都是钟毓、钟永家的和王婆子片刻不离守着她,才让她转危为安的。所以,再多的话,她也乖乖听着。
正好张珍端了汤药过来,岳绒苦着脸在钟永家的的注视下灌下肚子。
钟永家的和王婆子可不像钟毓,还有得商量。她们两位可是一点情分都不看的,端的是铁面无私。
在两位长辈的注视下,她硬生生往肚子里灌了碗苦汤药。
自然,喝药之后更是莫得糖果,徒留苦滋滋的味道在嘴里缠绵。
眼见钟永家的还要念叨,岳绒立马可怜巴巴地给王婆子使了个眼色。
王婆子就轻咳一声打断钟永家的,“村长,有了你给的秧苗,今年的庄稼长得可真好。村里的老人都说呢,说这辈子都没见过长得这般好的庄稼。那些鱼苗如今也长大不少,等到了鱼肥了之后就又是一笔银子了!您不知道,别村的人羡慕得眼都红了。”
岳绒好不容易听到外面的动静,眼都亮了。
说起这个,钟永家的也笑:“可不是羡慕坏了?咱们种下的土豆也长得不错,就是不知道能收多少。”
虽说信岳绒的,但到底是第一次种土豆,心里没个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