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陡然失去了兴趣,只轻声道:“等我去了京城,我会帮你寻一批先生的。只是花费不菲。”
“那不是问题!”岳绒一口应了下来,“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钱不是问题,可一文钱逼死英雄汉。
钟毓没说这些。
岳绒却主动问了起来,“你当时是被罢官的吧?还能做官吗?听说起复都是要打点的?你需要吗?我可以……嗯,借你些银子。”
黑暗中,钟毓勾了勾嘴唇。
岳绒是个很矛盾的人。
她会打破常规挑战一些规则,比如作坊雇佣女工,让女孩子读书。不为一人的私利,吃力不讨好,却还是一心一意往下做。
但有些时候,她明知道有些规则不对,却会灵活利用这些规则做一些事情。比如,现在。
或者,她只是想帮他……
他不禁问了出来,“你是想帮我吗?”
岳绒只觉他问得奇怪,“我当然想帮你呀,这不是废话吗?”
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纵使这个答案还有待商榷,可钟毓整颗心还是扑通扑通跳了起来,热烈得让他捂住了胸口。
“所以用不用帮你打点?现在两个作坊还真挣了不少银子。你说一个数,我早点安排。”
钟毓遮住眼,让黑暗重新笼罩他。
“不必,起复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好了。”柳县令总得为他做点贡献。
岳绒“哦”了声,没有再问下去。
困意袭来,她轻轻打了个哈欠。
“困了吗?睡吧。”
岳绒从善如流地闭上眼睛,很快沉沉睡去,只留钟毓一人望着窗外欲隐欲现的星子浮想联翩,终究一切归为平淡。
第二天,岳绒到底还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将系统给接了回来。要不然谁知道哪天系统这狗东西又会半夜跑来闹一通,她可受不了了!
只不过,帮她赶鹅的活还是要干的。
福顺看着片刻不离跟着岳大小姐的鹅,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家少爷。
这只鹅真是邪门!
昨儿也不知道是怎么突出重围跑到岳大小姐的屋子里的。而且,昨儿不是死了吗?今儿怎么又活了?
“你看花眼了。”钟毓轻描淡写。
“这样吗?”福顺轻易接受了这个说话,毕竟要他相信鹅能起死回生这件事情,怪难的。
岳绒根本不知道钟毓又一次帮她扫了尾,只给宿大夫规整好屋子,静等宿大夫来。
宿大夫来得很急。
不过三日,宿大夫就带着一车医术来了秀才村。
宿大夫,人很瘦弱,两鬓斑白,养了花白的山羊胡,只是看上去乱糟糟的,好似很长时间没有打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