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起告状的事情,“不过毓哥儿可真厉害!县令诘问钟涵哥民告官的时候,也是毓哥儿和殷世子说什么‘绑缚赴京治罪’,听说县令爷一下子脸都白了。”
旁边的王婆子也连连点头。
她作为知情者也是证人,自然也是跟着去了。
从事情爆发之后,她就带着王峰躲进钟毓家,后来又主动作证,虽受了些白眼和辱骂,但跟钟宏比起来真的很好了。
她也因此对岳绒更是贴心,也对钟毓生了惧意,跟着郝老爷称呼钟毓“钟先生”。
“是啊。钟先生可真厉害,不过什么是‘绑缚赴京治罪’啊?”
岳绒抽抽嘴角。
钟毓确实很厉害啊,不仅吓唬了县令爷还又坑了钟宏一把。
“自古民告官,不外是采风、监察两种。”
见两人满脸茫然,她干脆说了大白话:“采风也就是唱戏里唱的那种,趁着朝廷派了钦差来,拦下钦差的轿子跟钦差告状;监察呢,就是朝廷设有十三道巡查御史,专门查各地的官员,闻风上奏,咱们也可以找这些巡查御史告状。”
“至于‘绑缚赴京治罪’,就是咱们朝特有的。咱们受了特别大的冤屈可以绑了害咱们的官员直接去京城找圣上告状。”
“啊?”王婆子和钟永家的面面相觑,“这怎么还扯到圣上了呢?怪吓人的。”
“嗐,钟毓就是吓唬吓唬县令。”
王婆子恍然大悟,“钟先生是不是就是想告诉县令,要是他不管,咱们就绑着钟宏去京城找圣上告状?到时候县令肯定也吃不了兜着走。”
“对。”
如果官员阻拦百姓上京城告状被查出来了,是要砍头的。尤其还有殷晗珠这个身份高的镇着,县令爷自然怕被扣上帽子;
不过要是没有殷晗珠,想绑了官去京城告状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要不然当初钟毓和福顺也不会挨饿了。
县令爷怕被扣上帽子,肯定是要重判钟宏以证清白的。
经这事儿,她也算是看出来了,钟毓也是个睚眦必报。
三人又感叹了一番,钟永家的顺手就将福顺的衣裳给缝补了,“嗐,反正钟宏遭了报应就行!听说判了流放,家里的粮食银子都充公了,抚恤银子也得钟宏出,这下攒下的家底儿也得掏空了。钟孙氏已经领着两个儿子回娘家了。”
“呷,两个儿子也跟着走了吗?”
“不走怎么办?受了钟宏的连累,两兄弟待在秀才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钟孙氏也算不错了,还给钟文霖留下不少粮食,要不然钟文霖以后还有的罪受。”
岳绒有些心虚。
说起来,钟毓一大早就去了钟宏家,说是要探望钟文霖……
她连忙转了话头,“对了,我不是跟郝家做肥皂和精油的生意吗?我们商量好了,要在咱们这儿建个作坊,你们想来吗?”
钟永家的和王婆子眼睛一亮,“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