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鸣声不断,大唐这侧的赢球旗帜越来越多。
祁郸人身强体壮,丝毫不甘示弱。
比分咬得很紧,还差最后一球决胜之时,场上人高马大的祁郸人相视一眼,转而在进攻中,几人纷涌而上,猛烈向马上疾驰护阵的崔世子撞去。
崔世子有所察觉,勒马减弱速度,却被几个祁郸人趁机占了位。眼看萧世子传来的马球要落入祁郸人手中。
千钧一发之际,紧随其后补位的掖擎甩开缰绳,猛踢马镫,马头被他的猛力惊起,一跃而上。
战马扬蹄嘶鸣,他已腾空而起,一臂勾着马鞍一角,另一手挥长球杖,在祁郸人惊异的视线中,一举击中了马球,朝前挥去。
马球在半空中越过一道的弧线,稳稳地被最前头奔驰中的大唐皇子接住,转眼飞驰着穿过了洞门。
场上骤然响起一阵欢呼声。
祁郸人气急败坏,下场告辞。九皇子和两位世子被大臣们簇拥起来道贺,场上象征胜利的红绸飞扬,有才子吟诵起了歌功颂德的诗句。
被落下的掖擎下了马,掸了掸玄衣上的尘土,怀里突然蹦出了一束花球。
他捞起花球,却见几个看台上的女郎向他投掷了花球后,抬袖掩面,且行且驻地望着他,推搡着离场。
他面露不解,快步来到看台下,将花球递到珺君眼前。
女子一愣,并未接过,转而退避几步,笑道:
“这是别人赠予你的心意,我可不敢收。”
“心意?”洋洋得意的掖擎浓眉皱起,低头看了看鲜艳的花束,又望了望女子泛着红雾的面颊,“我也有心意,不能给你么?”
女子似是没听到他说话,目光也未曾落在他身上,而是看向那满是红绸张扬的马球场。
就在那一刻,掖擎看到她那双向来寡漠的美目透着难以言喻的清光。顺着她的目光,他望见了人群中那三位横扫全场的球手。
他无法分辨,她看的,究竟是萧世子,还是那九皇子。
之后几日,他在宫中见到她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见到一次,是在他宫中僻静的偏殿,她和萧世子在一棵树下,错身而立,似是低低絮语着什么,又似在争吵。
当天,她回到他宫中,递给他一把精铁打造的陌刀和一把五石长弓。
是萧世子特地请能工巧匠打来送给他的,她说,算是马球赛相助的谢礼。
掖擎拔刀一看,寒光凛冽,确实是把好刀。他只看了一眼,就将陌刀和长弓放在一旁,忍不住问她要那绣帕。
她犹疑了片刻,从袖口掏出了一片锦帕。
他摊开一看,上面绣的并非那对鸭子,而是一只白头黑羽的雄鹰。
心底的傲气不允许他再要,掖擎起身欲走,却被她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