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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外人呢,这么猴急,回去随你看个够好不好。”孙康一脸坏笑道。
傅连城听到也哈哈大笑起来,“这位是嫂子吧,之前听孙康说起过你,今儿个一见,果然有趣的紧。”
陈渝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孙康松开陈渝得手,郑重地双手抱拳,躬身行礼,“今日多谢傅兄弟救命之恩。”
“哎呀,你这可就见外了。”傅连城拍拍孙康得肩膀,“话说回来,要不是前几日你跟我打过招呼,兵勇武器都有所准备,我这个九门提督就算飞马赶过来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这次真的险到不行,回想起来头皮都是麻的。”孙康拧着眉揉了揉肩膀,扭头低声道,“渝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陈渝摇摇头,转身对傅连城行了个万福礼,“大人,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我的贴身丫头也被虏到了这里,请您找两个人去耳房放她出来,小女子感激不尽。”
“哎呀,嫂子客气了。”傅连城忙吩咐身边军士前去耳房救人。
过了一会,见小月被五花大绑着拖了出来,嘴里还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这是……”见此情景,孙康疑惑不解。
陈渝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抢先上前一步对同样疑惑的傅连城道了谢。又请架着小月的军士把她护送到马车里,待会一并带回廷尉府去。
孙康对傅连城交代了几句,便一手抱起闹闹,一手揽着陈渝向外边等候着的马车走去。陈渝靠在孙康怀里,觉得浑身的神经都松弛下来,连日积攒的疲倦如潮水般袭来,不一会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陈渝醒来,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着坐起,又摸到案前点燃了烛台。原来她在孙康的卧房内昏睡了许久,环顾四周,这房间比几个月前更加凌乱了。
“喵”。黑猫察觉到她的动静,从书柜上灵巧的跳下来,用脑袋狠狠地蹭着她的手腕。
“好久不见,小家伙。”陈渝抱起闹闹,“你长得这么大,我都快认不出你来。”
她把脸埋在猫咪浓厚丰美的长毛里,深深的吸了口气。说实在的,自从被宁大夫从新狱带走,期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一时半刻她也没想好该如何面对孙康。
烛火跳动间,陈渝把闹闹抱到床铺上,闹闹往被子上一滚,蜷成一个肥厚圆润的猫球。她自己也随之躺下来,用柔软的发梢给闹闹挠痒痒。
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渝心脏狠狠跳动几下,翻个身,双目紧闭着装睡。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随之脚步声渐近,又感觉来人径直坐在了床沿上。陈渝闻到孙康身上那种常年浸染的松枝味道,心里踏实多了。
“别装了,起来吧。”孙康温柔地抚摸着陈渝的长发,“都睡了一天一夜,再这么下去只怕会成痴呆,起来吃些东西吧。”
陈渝轻轻抓住孙康,借着他的腕力坐起身来。她把下巴搁在孙康肩头,泪水默默在眼眶里打转。
“没事了,没事了。”孙康察觉到陈渝的颤抖,语气里是一腔浓的化不开的宠溺。“是我不好,把你孤身一人留在京城,却没能照顾好你。"
陈渝鼻子一酸,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止不住落下。在被宁大夫囚禁的日子里,她相信孙康会尽力去寻找她,但以宁大夫的心机,自己能不能被孙康找到,实在是个未知数。
过了会儿,陈渝哭够了,定了定心神,从孙康怀里钻出来。
“走吧,看看我跟你准备了什么。”孙康伸出右手,与陈渝十指相扣,带着她向后厅走去。
厅内地龙烧的正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静静搁置在桌上。陈渝忍不住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她有好久没有吃过正常的饭菜了。
宁大夫是北羯人,给她准备的吃的大多是各种面食饼类,菜也多半是洋葱胡萝卜羊肉之类的。虽然陈渝延续着穿越的饮食习惯,对吃并不算太挑剔,但一连反复许多天,她也实在腻味了。
陈渝坐在桌前,孙康忙不迭为她盛了一碗乌鸡山药汤。乳白色的汤水里盛着滑嫩的乌鸡肉,溢满了中药和红枣的香味,令人望之食指大动。
她舀起一小勺送入口中,鲜甜浓郁,唇齿留香。侧过头,便看见孙康一脸期待的眼神牢牢盯着她。前厅比起卧室光亮很多,她发现孙康双眼之下鸦青一片,顿觉心疼不已。
“味道怎么样?”孙康迫不及待的问道。
陈渝不置可否,只是重新舀了一勺,挪到嘴边轻轻吹凉,喂进了孙康嘴里。
“口味一点没变。”孙康感慨道,”这味道我和你一样,好久没有吃过,也想念的紧呢。”
“哦?怪不得味道这么熟悉,原来是我之前吃过的。”陈渝略加思索道,“让我猜猜,这些是不是杏花楼的菜?”
“也是,也不是。”孙康的回答出乎陈渝意料,他偷瞟陈渝一眼,发现人家正不动声色把脸埋进碗喝汤,丝毫没受他的影响。
“菜式是请郎中帮忙参考过的,没有只顾口感去做,你颠沛流离这么久,脸都瘦尖了,也该好好补补。”孙康自说自话道,“不过这厨子是从杏花楼请过来的,至于算不算杏花楼的菜,我也不知道。”
陈渝被孙康的实诚逗乐了,一不小心被热汤呛到,咳嗽不已。孙康又是拿碗又是捶背,殷勤体贴堪称模范男友。
陈渝缓过来,觉得孙康把厨子带到廷尉府来实在麻烦,这不像他一贯雷厉风行的作风,好奇道:“把厨子弄到这里,杏花楼的客人岂不是要去喝西北风了?花老板真是好脾气,你这般无理取闹都纵着,不会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吧。还是由狠狠讹了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