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怪异的讯号仿佛是命运对他的残酷讽刺,每一次过分敏感的反应,都像是在无声地嘲笑他的软弱与无力。这种饮鸩止渴般的快感,甜蜜而短暂,苦涩的后味亦让人欲罢不能。
“抱……抱歉,我手脚有些发软……”
扶瑆努力控制着声音的颤抖,试图挤出这句话。他仰起头,湿漉漉的紫色眼瞳在夜色中闪烁,其中溢满了挣扎与无奈。
“没事。”
危颐谙的声音依旧平静,像是一汪深潭,没有因扶瑆的状态而泛起半点波澜。
这种平静对于此刻的扶瑆而言却是一种莫大的慰藉——对方是beta,不会被他的状态所影响。
然而,这丝庆幸很快被自我厌恶的浪潮所淹没。
扶瑆狠咬舌尖,试图通过疼痛唤醒自己模糊的意识。鲜血的腥甜在口腔中弥漫,他强忍着痛楚,将抑制环的功率调至极限,企图抑制住体内那股汹涌的潮水。
危颐谙微微垂下眼眸,尽管空气依旧纯净,没有被信息素的味道污染,但他注意到,眼前oga的脸色陡然间变得苍白,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颤抖的睫毛像是被雨水打落的蛛丝,结成一缕一缕,脸上所有的血色似乎都凝聚在那双潮湿的眼瞳中,冷汗顺着惨白的脸颊缓缓滑落,留下一道道透明的轨迹。
扶瑆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想要开口:“我……”
突然,一只戴着皮质半掌手套的手轻轻托住了他的脸庞,那冰凉的触感如同清泉,让扶瑆浑身为之一颤。
紧接着,颈后那些被冷汗浸湿、黏腻着的发丝被轻柔地拨开,滚烫的皮肤被另一只冰凉的手覆盖,给他带来了片刻的慰藉。
“放松。”
beta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冷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这声音如同一道命令,让扶瑆下意识地听从,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心跳平复,将呼吸拉得悠长而深沉。
手中的oga潮湿、滚烫,脸上混合着汗液和泪水的痕迹,整个人发出一丝淡淡的苦涩咸味,危颐谙却并不觉得讨厌。
“还能坚持吗?”
扶瑆将额头抵在危颐谙的胸膛上,用尽全身力气点了点头,他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担忧:“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危颐谙脱下风衣,将他整个人抱拢起来,仿佛在保护一件易碎的瓷器。“当然。”
很快,扶瑆就明白了自己能帮上什么忙了。
他看见危颐谙启动了智脑,手指在虚拟界面上飞速舞动,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沉着与冷静:
“接人,坐标116°23&ot;,39°54&ot;……”
他的话语不带丝毫慌乱,就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发出道道精准的指令。
智脑的蓝光在他冷淡的面庞上跳跃,增添了几分无机质的冷酷,与他温暖的怀抱形成鲜明对比。
不等回复,危颐谙再次拨出通讯,清晰而简洁地描述了现场情况:
“这里是爱尔茨维洛纳餐厅北侧小径,有一名易感期alpha失控,导致无辜oga受到波及。我已采取正当防卫措施,防止事态恶化,请立即出警支援……”
随后,他如同一个棋手,不急不缓地联系了军部、警方、医院、人权保护协会,甚至星网媒体,每一个步骤都透露出他要顺水推舟、反将一军的计划,势必要让疯狗自食恶果。
“谁?谁在那!快出来——”
赵家那群人终于察觉到事态的发展有些失控,逐渐向声源逼近,慌乱的脚步声在夜色中回荡,但一切已成定局。
随着危颐谙一连串的通讯,维洛纳静谧的夜空瞬间被撕裂,各种应急车辆的警笛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夜的宁静,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号角,预示着风暴的来临。
人权保护协会的代表最先抵达,他们带着一股权利至上、oga优先的强硬气势,要求立即解除维洛纳餐厅设立的包场封锁,以确保事件的透明度与当事人的权益。
首星警卫队紧随其后迅速涌入,身着全套隔离制服、手拿防爆器械的警员迅速散开,形成一道铜墙铁壁,力图将维洛纳的每一位生物控制隔绝,确保现场的安全与秩序。
警笛声、喊叫声、脚步声交织成一片,仿佛是混乱的交响乐,而空气中偶尔爆发的信息素让这混沌的乐章更加复杂躁动。
星光下,神秘的维洛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染上了一层不安的色彩。
赵家的那群乌合之众原本还试图控制局面,但失去了领头的赵译愫,就如同惶恐的丧家之犬,在公权力的面前显得格外渺小与无助。有人试图寻找逃脱或自保的途径,但在各方视线的严密包围下,一切都显得徒劳无功。
最终,赵译愫昏迷的身影被警方发现,医护人员迅速上前,对他的伤势进行初步评估。
这位易感期alpha狼狈的状态成为当晚最具戏剧化的转折点。在紧张而有序的行动中,赵译愫被紧急转移到防暴车上,准备送往医院接受进一步的治疗。
这一幕,被无数媒体的镜头捕捉,化作实时数据穿越星际网络,点燃了爱尔茨的八卦篝火,传播到无垠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贵族alpha易感期失控!疑似重伤毁容!】
【帝国议员维洛纳聚首,黄金宫的罪与罚!】
【赵氏继承人血溅私密包厢,爱尔茨再起风云!】
……
赵议员,这位向来在公众面前风度翩翩、光鲜亮丽的政坛人物,如今一跃成为了舆论的中心。
近期,两位直系人员相继卷入负面事件,这无疑让赵家的名声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成为了众人议论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