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枫听了这声音,心头一暖,放下了反击的念头,顺从接纳着那嘴唇的攻伐。
那人看他如小猫般恭顺,似是受了鼓舞,气息愈发急促起来。
两人几乎无法呼吸,觉枫才撤了出来,伸出手臂将盛镜尘从窗外拽了上来。
“夜阑更深,王爷破窗而入小民卧房,恐怕不妥吧。”觉枫眼尾还带着水色,调笑道。
“本王特地来赏你。”镜尘双手贪婪索上觉枫柔韧腰际。
“哦,聂某不记得做了何等惊天伟业,不敢贪功。”觉枫看着镜尘粲然笑容出了神。
“如今学会给本王捎信了,不该赏吗?”
“那,王爷多日杳无音信是不是该罚……”觉枫阴阳怪气地说道。
镜尘以为他因此恼了,颇为郑重释道:“本接到你消息便要来的,可隔日便是议政朝会,若是迟了,再挨二十鞭子,更要耽搁……”
觉枫想起当日约好见面却未去,脸上一红,过意不去又不想认栽,反唇相讥:“王爷这般耐心十足,偷香窃玉的事儿……很是老道……”
盛镜尘见他并未动真气,贴得更近了些,呵着气说道:“本王名声在外,有何惧怕,倒是聂大人,清清白白还敢蹚这趟浑水,一样不遑多让。”
说着他又念及五十一那一封封书信,当时看了气得几乎冒烟,现在仍是耿耿于怀,嘴上不饶人,更是特意在觉枫白皙肌肤上落下诸多印记。
“喂,你……”
“盛镜尘,老子明天还要见人。”觉枫又羞又急,肌肤上染了层红韵,周身撒着冷杉气息,衬得他如诱人采撷的鲜果。
“本王记得前些时日还听聂大人亲口说生性孟浪……”
觉枫猛然想起五十一那个倒霉孩子添油加醋的书信,自己更是情急之下口无遮拦,便不敢再挑刺儿,态度软了下来,“小的犯错太多、太大,罪无可恕,只求,只求王爷宽宏大量……”
镜尘被觉枫带着羞怯的湿漉漉眼眸盯得心猿意马,胸膛起伏急促,紧紧将觉枫拥在怀中,“觉枫,你在我心中是顶顶的好,天下第一的好。”
觉枫此刻贴着镜尘温热胸膛,自惭形秽:“我有何好处我现下得知了一个法子能让你免受毒药的苦楚,却因贪恋片刻柔情,心生惧怕,想用药瘾牵制……你若知道,定会恨我……”
他愧得抬不起头,低声问道:“王爷的素昧之毒治得如何了?”
“近日越来越少发作了……”摄政王如实答道。
他并不想在此刻谈及这些扫兴的事儿,脉脉含情盯着觉枫,命道:“凝神!”
你侬我侬
觉枫白日得了消息,秦子衿今日不归,他托人与初神医知会今日出门。
两人偷偷出了庄子,并肩而行,漫无目的地任由马儿驰骋。
来到一处青山,满目苍翠,山水灵动,一株草木入了眼亦委实可爱。眺目远望,弥漫山峦在极目之处与苍穹相接,初升的暖阳洒下道道金芒,山与云皆染的气魄辉煌。
“觉枫,你瞧那边……”
觉枫顺着镜尘所指方向看去乃是一株红枫一抹艳色在绿意盎然里煞是扎眼……
两人行至近前,每一簇枫叶如同燃着的火束,整棵树妖冶如生,眩人眼目。
觉枫深吸了一口泛着甜味的清新空气,满身的畅快,他笑意吟吟地看着镜尘:“此树好生绚丽。”
镜尘眸子莹亮,也正看向他,嘴角始终带着笑意。
“王爷笑起来……”觉枫抿了抿嘴。
镜尘收敛了笑意,眉心微微拧起,“怎样……”
觉枫弯腰拾了几簇野草,微微抬着下颌,肩膀碰了碰他的肩头,甜笑说道:“俊美无俦……”
他将两根草并在一起,草茎弯曲,穿过自身将头部打结,分开草茎圈成指根大小。草木顶端如一对顽皮毛绒的兔耳。
他见镜尘脸色微窘,拉起他的手,与其小指戴上。
“听人说如此便是将人定下了……”觉枫有些自己讶异脱口而出的不经意之言,歪着头细看镜尘,想从这双深眸里看出些端倪。
镜尘一双深眸里涌出七荤八素的种种情愫,以往觉枫始终一本正经地出现在他之前,此刻流露少年的顽皮本色是对自己又卸下了一层心防。
他凝视那枚毛茸茸兔子戒圈,越看越觉可爱……伸手见觉枫拥入怀中,轻抚着他右侧肩胛,唇凑在他耳珠旁,“本王早便把你定下了……”
两人下了山吃过饭,循着此处最大一条街道游逛……
人潮最终皆涌向了街西头,长衫短褂进进出出、摩肩接踵。
觉枫踮着脚尖瞧了半天才看出此处原来是一处书场,交上十枚银钱便能进门。
两人如数交了,随人流进了门。
园子正中简单搭了个台子,五个人齐站上去,便将台子挤得满满当当。台下十七八张桌,已满满当当坐了不少客人急吵吵吆喝,等着开场。
两人寻了处僻静之地坐下。见台上木牌,歪歪扭扭写了两行字,“天降星施法收天吴,黑白双杰霹雳治沛水。”觉枫不禁莞尔,这里毕竟还在沐都地界,耳风果然跟得紧……
“贵人,可要些小食……”稚嫩童声唤醒了觉枫,眼看是个齐桌高的孩子,手中托着个盘子,盘上堆满了红橙黄绿各色糕饼……
“就这个吧……”镜尘指着黄澄澄酥脆的油炸之物点了点。
觉枫看着这盘两条游鱼并游的样式,甚觉有趣,拾起一侧筷箸,夹了一块咬了口,酥脆外皮包裹绵密甜软豆馅,很合口味,他面露惊喜,又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