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题迎刃而解,了然连连道谢,忽而又问:“流明掌门大喜,本该门庭若市,怎么如此冷清?”
他问到了点上,在场众人均一脸惆怅。
“哼!”凤凰心直口快,脱口而出:“名门正派的看不上魔道,魔道的嫌弃名门正派,谁愿意来找晦气。”
“咳咳!”荣瑟借咳嗽调解尴尬的气氛:“不会的,魔道有头脸的人明天一准全到。”
反正我放了话,谁敢不到我弄死谁。
“秦掌门,”了然蹙眉问:“别的门派我不了解,炎苍的殷掌门和六壬的盛掌门当不会是如此迂腐之人。”
“殷掌门和盛掌门倒是说了一准到,”秦天钧笃定道:“可六壬路远,殷掌门身为武林盟主又忙得分身乏术,可能要明天才能赶到吧。”
“那就好……”了然松一口气,心道三大门派若是到齐,场面也算看得过去。
凤凰嫁人(二)
几个人闲话了一阵,秦天钧与了然并肩而行,突然好奇的问他:“你们这么几个人赶路,一点动静都没有,凤凰缘何知道你们到了,早早下山去等?”
“再别提了,”了然一个头两个大,叹气道:“她以前怕找不着我,在我身上下了蛊,我到哪她都知道。我正想着等她长几岁懂事了,跟她商量把虫子拿出来呢。”
“啊?”秦天钧又惊又愕:“她也对你下蛊?”
“怎么?”了然找到了知音:“你也遭殃过?”
“她对我下过傀儡蛊。”秦天钧含泪凝噎,涌起惺惺相惜之情。
“哎……”了然相见恨晚,不禁叹气:“其实这也不怨她,从小缺爱长大缺钙,看见喜欢的东西就想拿根绳子拴着。”
喜欢的东西。
秦天钧的心尖尖似被虫子咬了一口,又酥又痒。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喜欢凤凰,死缠烂打才逼得她迁就。难道说……
凤凰也喜欢他?
“对了!我这还有个宝贝要给你,”了然故意趁凤凰不注意,连忙把孔雀写给女婿的信塞给秦天钧,小心道:“这是孔雀给女婿的信,你便偷偷看吧,小心让凤凰抢了去。”
秦天钧怕凤凰怕得要死,不敢多看,连忙把信揣进前襟藏好了,打算夜深人静时仔细研读。
了然完成使命,扔下秦天钧,三步做两步插到荣瑟和萧笙之间,打断他们之间热络的交谈,牵了人就走。
“干嘛!”萧笙不忿:“我话还没说完呢!”
“都聊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没说完,”了然凶巴巴的瞪他:“你们到底有多少话要说!”
“那你跟凤凰拉拉扯扯我说什么了?”萧笙针锋相对。
“你那是不想说么,”了然忍不住想捶他的头:“我看你是压根顾不上!”
萧笙突然就笑了。
不是风度翩翩的浅笑,而是乐得直不起腰来。
“笑什么!”了然满脸黑线。
“我觉得还是下山好玩,”萧笙扑进他怀里,撒娇道:“下山能看你吃醋。”
萧笙主动投怀送抱,整个人都挂在了然脖子上,了然的愠怒散得一干二净,犹在嘟囔:“吃醋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的,”萧笙情真意切的说:“这样我就知道你有多稀罕我了。”如此俊美,如此强大,如此优秀的萧公子,在爱情里也一样揣着一颗卑微的心。
看来小时缺爱长大缺钙的铁律,对萧笙也一样适用。
了然心疼的抱紧他,觉得好气又好笑,轻斥道:“你怎么和凤凰那丫头一样没有安全感。”
萧笙听见了然把他和情敌放一块比较,不忿的噘嘴,眼看又要发作。
可了然不给他机会,低下头来,轻车熟路噙住他的唇,一寸寸碾过,含混不清的许诺:“傻瓜,我是你一个人的啊。”
萧笙便在他的腻歪里消了气。
“话说回来,”了然亲够了,又抬高了声量兴师问罪:“你要是再和荣瑟勾肩搭背,我该拿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萧笙支支吾吾,已经感受到腰间那一双铁臂带来的压力。
“我会……”了然在他耳畔一字一顿的威胁:“打,你,屁,股!”
打屁股总是会和别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萧笙脸上红霞翻涌,靠着叶虚经的蛮力挣脱了然,羞愤跑远了。
次日就是大喜之日。
各路牛鬼蛇神聚齐,流明派张灯结彩。
殷长亭和盛俊堂可算是在最后关头赶到了,盛俊堂还绕路去京城捎了海棠,老友见面,又惊又喜。他们之所以拖到现在,原来是分头去游说其他门派前来赴宴。故而最后一刻来了不少人,逼得流明弟子赶紧下山补买美酒和食材。
“要是知道你们两也来,我一定早就出门啦!”盛俊堂拉着他们两不放。他为了显得沉稳蓄了一圈胡茬,可惜大男孩的天真热情不改,那圈胡茬显得有些违和。
“阿笙。”殷长亭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性感又撩人。
他不动声色的把萧笙的胳膊从盛俊堂的咸猪手里抢出来,自己抓在手里悄悄揩油,情真意切道:“那年我还以为……”他费好大劲才憋住了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子,不住搓弄萧笙的玉手:“后来听闻你又在江湖上出没,可惜来无影去无踪,我也无缘得见。今日忽然见了人,总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长亭兄,我好得很,已经没事了。”萧笙一面应着,一面想把自己的胳膊抢出来。可惜殷长亭也是只老狐貍,看似不经意的搭着,实则使上了十分巧劲,萧笙若不撕破脸,还真就无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