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林陌尘大惊失色,不知他怎么解的毒。
屠夫闪避不及时,被狼毫雨扎中几针,顿时疼得表情崩坏。
一边倒的战局瞬时被破,老人一个眼神,毒门的人齐扑向众人!唯独那妖冶女人不进反退,扛着凤凰往反方向奔逃!
了然左右两难,只听荣瑟道:“你快追上去!先不管那丫头的命是否金贵,关键她身上有叶虚经!此处有我和殷掌门顶着!”
了然再问萧笙讨主意,只见他极其懂事的给了个鼓励的眼神,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他在生死大事上从来不使性子。
了然还是不放心,殷长亭适时拔刀护住萧笙,道:“我知道萧公子身体有恙,定会看护好!”
了然一咬牙,撒腿追了上去!
熙岚一看急了眼,她跟着吃这趟苦全因为想赖着了然,当即马力全开,紧紧跟上!
荣瑟和殷长亭背对背,分别对上一个“林陌尘”,萧笙被他们护在中间。
老者对荣瑟突然解毒一事非常费解,咬牙切齿的发问:“荣门主好能耐啊,何时偷得了我毒门的绝学?”
“绝不绝学不知道,我倒是偷了点药,”荣瑟面露不屑:“就从那短命的辛字号身上。”
“林某不信,”老人表情阴鸷,“毒门绝学博大精深,辛字号身上少说也常带了上百种药,外人连是药是毒都分不清,你怎会轻易找出解药!”
“我说是随便吃的,你爱信不信。”荣瑟无奈耸肩:“我有命混到现在,无非两桩本事,一是扛揍,二是命硬。”
老人不信邪,迈步上前,只道:“待我逮住你,总有法子叫你说实话!”
他对面的屠夫紧密配合,同时逼近。
见他们越靠越近,殷长亭将刀握得更紧,武林盟主的威严从他身上溢出,这是出招前的伏笔。
荣瑟此时却是个花架子,并不打算真打。他虽胡乱吃了几种药,四肢却仍然沉得不能动弹,也不知这毒到底算解了还是没解。而腰上的血窟窿一定伤及了腑脏,他每动一下都钻心的疼。
“慢着!”荣瑟推掌喝止他们。
老人依言停步,微笑道:“荣门主想来是忌惮林某门中的毒药,可如此隔空对峙到天黑,也不是办法。”
“谁怕你了!”荣瑟嘴硬:“你们就没去打听过辛字号的死法么?”
毒门的人俱是表情一震。
荣瑟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满意的笑了,道是:“我知道你们今日掐准了机会,想一举干掉我和凤凰,一统魔道。可你们几个要想清楚,等你们的主子做了魔道至尊,下一步要收拾的是谁?难道不是你们这些混淆视听的傀儡么?”
“妖言惑众!”老人知道他的本事,无意听他掰扯,又往前迈了一步。
一根蛛丝般的细线如同利刃,稳稳贴在他一侧的面颊上。即便他收步及时,还是牺牲了几根英挺的绿色胡须。
辛字号的死状在他脑中一晃而过,他的心骤然沉下来。
“牵丝”也是暗器一门的绝技。但荣瑟的位置是偷来的,他胁迫老门主交出毕生绝学,并不算正统弟子。这些年来,荣瑟最爱用的是专用来折磨人的“狼毫雨”,从未有人见他用过“牵丝”。初见辛字号脖子的断口时,甲字号也曾怀疑过牵丝,可因为这项秘技消失了太久,无人愿意相信。
不想,他今日亲眼看到了。那根蛛丝在阳光下反射出微光,只有某些刁钻的角度能窥见,这还是因他的皮肤已有感知,才能觉察到。在看不到的地方,老人也不知道面前还有多少牵丝。
“老人家,我早让你慢些走。”荣瑟微笑着耀武扬威。
另一头,屠夫虽然不知原委,也被甲字号的表情吓得不敢迈步。
殷长亭今日全程跟不上节奏,武林盟主指点江山,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日子恍如隔世,他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连话都插不上,与看热闹的闲杂人等无异。此刻他仍不明白敌人忽然停步的玄妙,只知道是荣瑟又使了什么暗器,将他们拦住了。“殷掌门。”荣瑟趁敌人失神,小声呼唤队友。
他还不能确定殷长亭是否和这一系列的阴谋有关联,可他眼下没得选,只能悄悄向他交底:“我无力再战,只能防守,一会冲出去,还要靠你。”
殷长亭微不可闻的点了头。心道谢天谢地,天都快黑了,他总算搞明白了自己该干点啥。
牵丝化刀
若有人问荣瑟这些年为何只用狼毫不用牵丝,他定会嬉皮笑脸的回一句:“老子乐意你管的着么。”
二者都是暗器一门登峰造极的最高技艺。狼毫细密,造成的伤口极小,血液流不出来,人不会立刻死去,而极细的钢针埋在血肉中,会折磨得人痛不欲生,最后活活疼死,连大夫也束手无策。牵丝纤巧,比蛛丝细,比刀刃利,削铁如泥,牵丝结网后,几乎不可见,可杀人于无形,是极好的陷阱。
荣瑟是个有恶趣味的人,他爱攻不爱守,不喜结网伺敌,就喜欢主动出击,看人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故而偏爱狼毫。他又是个心机比海深的人,有意将牵丝留作压箱底的秘密,才会藏了十几年不拿出来。
这会,荣瑟便借着牵丝的威慑,又抢得片刻喘息。他趁机从怀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那手套是特殊材料所制,紧紧贴合皮肤,就似长在手上。十个指头上长着长长的指甲,全是钢刃,钢刃微微内扣,如同虎爪一般。荣瑟活动一番十指,钢刃呼吸摩擦哗哗作响,好不威风。
“旁门左道,金刚手。”荣瑟对目瞪口呆的萧瑟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