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
怀什么瑾?
秦兆玉怔住,并不明白霍赢的意思,依旧按照迎使团的礼节,规规矩矩,向前迈步。
但他自小读书,从未见识过帝王威仪,霍赢带给人的压迫感,明显比盛长宁,强上不止一点。
面前,年轻的帝王朝他的方向靠近,原本离得远,尚能保持笑脸,可十步之内时,霍赢便像是忽然确定了什么,明媚的笑脸当即垮下来。
但走到他面前时,又恢复如常,问:“下是……”
“微……微臣秦兆玉……”
手中的礼节烟花没放出去,秦兆玉攥的紧紧的,有些懵。
好半晌,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将流程搞错了,当即慌乱起来,说话都开始变得磕磕巴巴:“叩……叩请陛下入……入……啊……”
话音未落,忽然,他的下巴被挑起来。
霍赢比他高上半个头,借着这个动作,正好可以强迫他抬头,仔细端详他的脸。
粗粝的指尖摩挲过秦兆玉的唇,霍赢唇角微动,似在无声呢喃着:“玉儿……”
玉儿?
是……叫他吗?
南梁皇帝……瞧上他了?
秦兆玉颔,微微松了一口气,开始有意无意的往霍赢手上蹭。
帝王的剑眉微微垂着,不消片刻,腰似乎被蹭到了。
霍赢凌眸,淡淡一笑:“你很特别……”
“谢……谢陛下赏识。”秦兆玉扣着双手,一颗心砰砰直跳,却不知驾前失仪是大事,尤其是在接待环节。
霍赢可以随便走动,他却必须按照章程来。
不然,便是不敬梁国,理当处斩。
渐渐的,霍赢低头靠近他,秦兆玉瞳孔放大,耳朵倏然一红,还未张开口,便忽感脖颈一凉……
唰——
霍赢手起刀落,一双淡淡金色的异瞳垂下,慢悠悠的瞧着那落地的尸体,嘲道:“特别蠢,半分精髓也没学到。”
谢玉的魅,是媚骨天成,看似清冷,又好像连声音都透着诱。
明明那么高高在上却并不惹人厌恶,打眼一看,便能深深沦陷。
鲜红的血在枯黄的草地上慢慢晕开,身后,礼部仪队各个面色白,听霍赢站直,幽幽开口:“告诉你们皇帝,你们的礼官不敬帝王,辱我大梁。若是今日之内收不到满意的迎接,我等将立即返程,和约作废。”
最后四个字,像是最后通牒。
盛长宁手中没有实权,自己的皇位还坐不稳,更遑论与南梁开战。
听说了城外的事,一时之间怒火攻心,差点直接晕厥。
好不容易有了力气爬起来,问人时,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