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尚安大概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注视,他道:“走吧,尽快把供词交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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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应蕖又惊又怒,“于登?那畜牲是于登派来的?”
源尚安沉默不言,任由李应蕖斥骂:“这个老东西,我看他是失心疯了!若不是我帮他,他岂能有如今的地位!如今却要杀了我,当真是头白眼狼!”
李缜眼珠转了转:“伯父,倘若这是冯岱受刑之下的胡言乱语呢?”
李应蕖捏着供词的手一顿:“你什么意思?”
李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源尚安:“二公子确信冯岱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自然,”源尚安道,“他身负重伤已经是气息奄奄,我昨夜抓紧审问,才终于从他口中套出来了些实话出来,否则又要成为一桩无头悬案了。”
李缜道:“既然他是受于登指使,不知道此前两人何时何地会过面?于登又给了他什么好处能叫他不顾生死前来刺杀?”
源尚安道:“李兄的这些问题原本我也想问,可是他实在是太过虚弱,只交代了幕后真凶,之后便咽了气。”
李缜眼神暗示了下李应蕖,后者也反应了过来:“故卿,你连夜审问人犯着实不易,赶紧去休息吧。”
“是。”
等源尚安走了之后,李缜才命人叫来狱卒:“你们可都听清楚了,那家伙昨晚上交代了什么?”
“他确实说了于登,”狱卒道,“李大人,他可是悲愤至极大声疾呼啊,这显然背后是有天大的委屈,我们几个弟兄都听得清清楚楚。”
“知道了,你也下去吧。”
李应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来我的确没有看错故卿。”
李缜心底还有疑虑,可是他一时半会儿也察觉不到哪里出了问题。
李应蕖等了阵,没听到李缜回应,又问道:“怎么了?还有哪里不对劲吗?”
“侄儿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决定谋害伯父?他如今和伯父联手才有好处,骤然翻脸岂不是让自己孤立无援。”
“哼,”李应蕖冷着脸道,“他定然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所以才想摆脱我。我可是也去军中打探过消息,知道他私下里没少抱怨。”
李缜一时间接不上话,停了须臾才道:“若真如此,此事刻不容缓。还请伯父容侄儿去和源大人商量对策。”
李应蕖点了点头,李缜这才告辞离去。
“听说许炎被下狱问罪了,”乔沐苏捏着棋子,不由得看向源尚安,怀疑是他筹谋的一部分,“御史台腾出来了空位,不知会交给何人接手。”
源尚安轻轻嗯了声,平静地落子:“他动歪脑筋的那一刻,就该想到今日会有这样的结局。”
乔沐苏莫名心一颤:“故卿,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源尚安拿掉了棋盘上被吃的车,顺势将军:“杀了他,做干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