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尚安也怔了下:“兄长……”
源素臣全然不理会他,还没等侍卫反应过来便伸手用力一拧,直接夺了长剑在手。
变故只在瞬息之间,所有人都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源素臣已然将锋刃架在了侍卫长脖子上,微微眯起的双眸透着股危险的寒霜之意。
侍卫长茫然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你、你……”
源素臣喝道:“我看谁敢造次!”
李应蕖也变了脸色:“有话好说、好说!休要胡来!”
说罢连忙冲于登挤了挤眼,后者也道:“景鹓,景鹓你这是干什么?都是误会!奴才不懂事,你何必放在心上跟他计较!”
庆喜也连忙磕头告饶:“少将军息怒、少将军息怒,是小人不懂事乱说话……”
说罢他扬起手就要打自己耳光,源素臣漠然地听着啪啪的巴掌声,只问道:“看样子你知错了?”
“……当然、当然……”
“慌什么,”源素臣最喜欢在心生怒意的时候笑着看人,叫对方辩不出真假而手足无措,“我没有动怒啊,方才也只是想赏你一些好东西。”
庆喜一时人傻了:“赏、赏我?”
“赏你好酒喝,”源素臣又坐了回去,砰地一声将长剑扎入地板,指了指地上的酒液,“怎么不喝呢?”
他右手紧攥着长剑,旁人大气都不敢出,实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院内的审讯也随之停了下来。
“我、我……”
源素臣略略歪着头,又恢复了往日纯良无害的模样,很是不解地看着他:“你不愿意喝吗?”
“……喝、我喝!”庆喜连忙跪在,用手捞起来了一点浊液送进嘴里,“我都喝、都喝……”
李应蕖啪啦摔了杯盏,眼见就要发作,李缜连忙跑去,连连用眼神示意不可。
“他如此……”
李缜低声道:“伯父,他是质子,不能一杀了之,更何况如今源司繁也……”
李应蕖只得暂时忍耐,冲侍卫咆哮道:“一群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审个人半天都审不出来结果!”
侍卫长只得忍着,他快步出去,冲手下骂道:“一帮废物,要你们都是干什么的!打了半天还没问出来一句吗?!”
那汉子顿了顿:“他他他他说是,裴、裴……”
侍卫长眼前一亮,故意提高了声音:“他说是受裴家指使?”
刚才一直闭着眼睛不忍去看的裴彰此刻骤然睁开双眸,又惊又怒道:“一派胡言!”
李应蕖冷笑道:“裴大人,事已至此还要狡辩么?”
裴彰也回以冷笑:“若是廷尉府审议顶嘴老夫自然无话可说,可现在只不过是小人几句狂悖之词,毫无凭证,叫人如何信服?再者今日诸公来此本为赴宴,你却再三羞辱逼迫,谈何诚意?我等身为朝臣,绝不容许你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