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这些年间,皇帝最讨厌的就是提起那些前尘旧事,那些往事每当被人提起,就好像在提醒他,甚至是讽刺他。
然而,此时此刻面前的这人却无时无刻不在让他想起当年。
皇帝面色越来越阴沉,让废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还未等皇帝说什么,封染却站了出来,皇帝那他的这个举动很是心悦,这个儿子,果真是懂他的。
皇上:“染儿,你有什么要说的?”
封染:“回父皇,儿臣在皇后寝宫内,还查到了一些……事情。”
封染说起话时,面上露出了难以启齿的模样。
皇上心中冷笑,他就知道,这个好皇后,还能给他更多惊喜。
废后听见封染说的话,立即就慌了,他现了什么?他查到了什么?
莫不是上官清?
若是以往,她大可以咬死了不承认,反正现如今上官清已经不知所踪,完全无可对证,随他什么说什么。
可是现如今,她早已没了势力,如今,无论是真的假的,不管是什么罪名,只要安在她身上,只要皇上相信了,他就能把这个罪名做实,
这时,皇后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什么翻盘之地了。
然而,封染并未提起上官清,而是将一个锦盒拿了出来,皇后无意间一撇,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打入冷宫,可以,她会在苟活那几日当中,在皇上动手杀她之前,找到生存的机会。
立即赐死,可以,成王败寇罢了,她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认命。
然而,这东西一旦打开,按照她多年来对眼前这个皇上的了解,估计是连一个痛快的都不会给她。
封染将盒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皇上猛地站起,说实话,当他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的时候,他的手都是颤抖,他不可置信的将目光移向了已经呆滞了的废后,眼中充满了杀意。
皇上:“呵,皇后,好个皇后,好一个魏书容,你,当真是以为朕不敢杀了你吗?!”
一开始有恐惧之色的废后,不知是已经知道自己死期将至,还是怎么,忽然间疯了似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也有惧怕的东西,真是太可笑,太可笑了!哈哈哈……”
皇帝掐着废后的脖子,让她整个人都提起来。
封染:“父皇,父皇冷静!”
皇帝最终还是有一丝理智尚存,甩开了废后,竟然直接走了。
皇帝的离去,满屋子都充斥着废后的癫狂般的笑声,而其他人早就出了一身冷汗。
屋里的太监宫女,但凡有无意间看见那盒子里东西的人,但凡看见皇帝暴怒时候的样子,以及废后的疯,都深有一种预感,他们似是活不久了。
即使他们并不知道盒子里的秘密究竟是什么,而有一部分知道的,腿早已经在皇帝走后软了下来。
封然:“做了这么久的皇后,当了这么久的人上人,就算到了如今也还是要注意一些礼仪的,看看您如今的样子,就算是山野村间的妇人,也没有您这样仪态的。”
废后笑够了,她看向封染,费力地起身。
废后:“我当初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没有直接杀了你,让你有机会前来陷害我!甚至毁了我的大计,造成如今这个地步!”
封染漠然地瞧着她疯的指控:“废后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把过错推给别人,从来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废后:“本宫有什么错?!本宫平生最大的错就是没有把你给彻底处理掉!”
封然:“还是给自己积点口德吧,毕竟你到了,五殿下还是要继续在这宫中存活的。”
废后冷笑:“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威能威胁到他?那盒子里的东西公之于众,你觉得他会放过看到这东西的所有人吗?”
废后十分了解这个帝王的心性,他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那件事情对于他而言是最大的威胁,也是平生最大的耻辱,他恐惧,惶恐,从来都不敢面对。
废后最初留下那东西,只是想到最后关头还要保命,然而,蜜糖与砒霜往往只看时机罢了。
废后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留下的保命之剑,会成为她头顶上的一把致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