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北斗!
齐斐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觉得这人长得太过耀眼,如同一颗耀眼的星子点缀在死兆星之上,周遭的人也开始热烈的欢呼,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如潮水一般裹挟着每一个人涌向死兆星。
嘈杂热切的声音充斥着齐斐的耳朵,连身边的三个孩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了,挤进迎接死兆星的人潮中去。
齐斐向她身后看去,白色的头发被尽数束于脑后,红白挑染的头发不免显眼,周身为枫叶元素所包围,他就这么慵懒地倚靠在最高处,对杂乱的环境充耳不闻。
那一阵悠扬音乐,大概也是出自他手吧。
枫原万叶。
“看见什么了?”达达利亚伸手捂住齐斐的耳朵,免得他被这嘈杂的环境音吵到,他尽可能地凑近齐斐的耳朵,“回去吧,这是南十字船队回来了,你看到的那个人是北斗,她可是大姐大一般的人物。”
“那个站在桅杆上的人是枫原万叶?”他从善如流,干脆自己拿手堵住耳朵。
达达利亚大声说,依照口型来看,说的应该是,“是的。”
两人实在觉得吵闹,临走的时候,齐斐还贴心地将风筝压在了石块下面,生怕它被风吹走。
回到醉四方,齐斐才有了一丝丝放松的感觉。
实在是太好了,这几日奔波所带来的疲劳尽数散去,他一进门,张二春将身后不少顾客都甩在身后,十分热切地冲了上来,又是捏肩又是揉腿,跟着嘘寒问暖。
齐斐:嗯!家的感觉!
连香菱都从隔壁过来了,看见真的是齐斐,高兴地窜了过来,“齐斐!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这几天我吃饭都吃的不香了!”
她现在仍然喜欢做菜不假,但齐斐每次做的菜都让她耳目一新,受益颇多,这几日不见齐斐,真的感觉像是少了什么。
张二春倒是眼尖,一眼看见了身后的达达利亚,霍,还真是鱼找鱼,虾找虾啊,掌柜的找的这些朋友都一个赛一个好看。
你看看这高挑的身段,这帅气的长相,这一头黄毛,这——这不就是掌柜的前几天遇见的那只狗吗?
掌柜的还真是——
还真是专一啊,连狗都喜欢同一个类型的。
看到张二春如此惊诧地看着达达利亚,齐斐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来,清了清嗓子,用身体隔开二人,道,“二春,你去忙吧,我去烧壶热水来,我要沐浴。”他本想着让张二春烧壶热水来,但一想,他现在太忙,还是先顾着生意为上。
夜兰说的真是不错,醉四方在岩上茶室的帮助下,可谓是蒸蒸日上。
当然和自己指定的菜谱也有关系吧,他心里小小地夸了自己一下。
不过这身上一身汗臭味,真是愁死个人了。
张二春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被支使了,反而笑呵呵地点头,“展柜的,看身上臭烘烘的,还是我去吧,店里不忙的,前几日您有几位朋友过来了,帮了不少忙,现在可算是周转开了。还有,您的这位朋友还需要吗?”
达达利亚抢先说,“多谢多谢。”而后朝着齐斐挑眉,“多日不见,齐老板都有了不少朋友了。”他说这话时略略磋着后槽牙,全然忘了刚才自己心中所想,只觉得这调味剂给别家菜做了锦上添花。
不过这些还是藏在心里,并不表明。
说完,他四下观察起来,上次只是粗略看了看,觉得十分雅致就被女士打扰了真是扫兴。
虽然看不懂,但达达利亚还是仰着头,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您这朋友老看柱子干嘛?”张二春觉得有些奇怪,这位贵客一进来就仰着头看着柱子,好像柱子上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你别管他,且去烧水吧。”齐斐推推张二春。
两人正说这话,却听店里哐当一声,显然是打翻了什么东西,齐斐一个激灵,也顾不上沐浴这样的事儿了,忙不迭跑过去,上了楼,行过长廊,往左边略走了几步,就瞧见影屏后面站着一人,坐着一人。
两人绕过去,正看见一个穿着银灰色绸子衣衫的人正站在那里,满面怒容,脚下跌坐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物。
神之眼拥有者
那人看见张二春来了,脸上的颜色变了变,急匆匆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头上身上都是新出锅的菜汤,齐斐上去扯起他,见他脸上手上都是红肿的伤痕,显然是被烫得不轻。
“离我远点!上菜也不瞧这点啊,长一双眼睛是来出气用的吗?”银灰色缎子衣衫的男人见齐斐快步上前,身姿挺拔不像是小厮做派,长得俊美非常,看起来气质出尘,仔细想想,认定这就是醉四方的老板,“老板也是,冒冒失失的,不知所谓!”
他说话语气趾高气昂,几乎是转瞬间就将醉四方从老板到伙计贬低了个遍。
齐斐从来都是知道什么叫和气生财的,听见这些话,并不气恼,而是伸手将那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交代张二春带他去敷药,才温声细语地说,“伙计冒失,我同您赔个不是,这样吧,您今日的花销全都记在我的账上,就当是给您的赔礼了。”
他这般说,对方纵使再想寻出错处,这次也只能作罢。
这银灰色缎子甩了甩手,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哼来,“不必了,这顿饭,我不吃也罢,若不是新月轩今日没有座位,谁还来你这醉四方吃饭。”
“难吃至极!”
齐斐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那您左转,走好不送。”
那人跺跺脚,怕沾了晦气一般拂开众人走了,张二春眼见着齐斐上前,因而现在才有空插嘴道,“掌柜的,我看着像是新月轩的人,说不定是对家来搞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