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裳颦眉道:“解公子为人纯善,其中许有误会。”
误会是肯定的,纯善则大可不必。
“许是罢,说不准。”
风雅裳是个明白人,当即问道:“那三公子要如何?”
“姑娘,人是不可以给,但姑娘可以买。”
“多少银子?”
叶桁适时开口:“五十。哎哎哎,不可以还价,嫌贵你就不要买了。”
“买。我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可否……容我先去凑凑?”
叶桁颔首,赶人,心底欢喜。
“听到了不曾,风雅裳出五十两买你,还是值钱的。”
解溪重抬首,瞪她一眼后移开,不打算理她。
“小公子,你这什么态度?”叶桁揪着他领口把人拽过来,道,“一个秋家不承认的私生子能翻出什么风浪,便是我此刻杀了你,你父亲半句也不能向我问责。”
“那你留着我作甚?”
换钱呀!我前些日子出了笔钱还没收回来,正好拿你换。
解溪重不欲与她多言,叶桁将他下巴掰过来,他执拗着往另一处。叶桁觉着他很像是那些被恶霸强占的女子,挣扎着有趣。
“这不理我了呀!那好……”她朝外头喊道,“汤宛姐姐,我教人欺负了!你快来评评理。”
解溪重没教她气死,实属不易。
进来个身量高挑的女子,摊手无奈笑道:“我的公子哎,你不欺负别人就算好了。”
“拉他出去溜溜。”罢,她又凑到汤宛耳边道,“看着点,别把他玩死了,以后用得上。”
汤宛心想,你把人毁成这样,以后还能听你的,这不是找虐嘛。
“他倔,就得磨磨性子。”
汤宛继续拉人出去钓人。叶桁负责戴着面具……出门闲逛。
晚间集市同白日一般热闹,这些日子诸多势力入城,看到点希望,古州百姓也真心实意地欢喜。
“诸位且看这儿,最韧的竹条做的灯笼,百种记事,各不相同,诸位买一盏回去添添趣如何?今日喜庆,涂个吉利,一盏灯三十文,便宜又好看。”
买灯的小贩极尽全力推销,叶桁远远瞧着有些趣味,方走过去,便教小贩拦住。
“姑娘,瞧一瞧,带盏走罢。”
叶桁隔着面具,弯眉笑道:“我要水墨莲花的。”
“有有有,姑娘看看这一盏如何?工笔细绘,好看否?”
她付了钱,提步走。
前面推推搡搡,几个勾栏姑娘围着个灰色衣袍的公子打趣,叶桁转头欲走,那公子恰好一眼朝她往来,无悲无喜,她认命了。
“姐姐们,将他还给我如何?”
她在旁人善意打趣中拉着虞章落荒而逃。
“我还是觉着,你克我。”
虞章不语,只定定看着她,眼也不眨。叶桁坏心思地将手在他面前晃一晃,他终于伸手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