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画留了神,让女人给她拿五颗牛奶糖,五颗花生糖,然后又装作不经意地问:“谁买的啊,买这么多。”
孙大媳妇抿了抿嘴,声音有些低:“咱们村的二癞子。”
养画吃了一惊:“他哪来的钱?”
“谁知道啊。”糖包好了,孙大媳妇往养画手里一放,壮着胆子说,“指不定是谁家的呢。”
“不会吧?”养画不相信。
“怎么不会,他手不干净,什么事干不出来。”
“哎。”养画叹了口气,闲聊,“王婶家就遭了贼,丢了一瓶农药。”
孙大媳妇眼睛一闪:“咋还丢农药?”
“不知道啊,这贼不偷鸡不偷钱,偷瓶农药能干什么,回去喝吗!”养画一边愤愤地骂人,一边悄悄观察女人的反应。
她看见在说喝农药的时候,孙大媳妇眼睛眨动的厉害。
不过对方没有提起自己家遭贼的事。
养画不敢直接问,她提着醋和糖回了家。
因为怕被王槐花发现,她把包着糖的袋子揣进了衣服里。
结果东西一直往下掉,养画伸手掏了掏,塞到了胸口。
这下挤住了,不掉了。
她心里乐呵,没想到还有这种功能。
没乐呵多久,养画就在家门口碰见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
女的是村西头的刁家婆娘,男的不认识,手上拎着篮子,篮子上面遮片红布,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两人没有看见自己,进去前,男人拍掉身上的叶子,他穿的居然是一件不错的t恤。
反正从养画来到这里后,就没有在山沟村看到过这种衣服。
送礼来了?
看见对方进了自己家门,养画顿了顿,蹑手蹑脚进了院子,然后先回自己的房间,把买来的糖藏到床铺下面,这才提着醋去了正屋。
大夏天,房门都敞开着,里面王槐花和另一个女人的笑声格外响亮,想听不见都不行。
养画心里奇怪,她迈进门,先叫了一声大娘,然后把手里的醋放下,朝王槐花道:“买来了。”
自始至终都没有分给那个男人一眼。
“你刁大娘过来坐坐,哎,这个是她侄子,刁国强。”王槐花破天荒没有向养画要剩下的零钱,而是笑呵呵地介绍屋里的那个陌生男人。
刁大娘看养画好像在看什么宝贝,眼睛弯弯,笑道:“好长时间不见,小兰越长越俊了。”
对方态度过于亲近,而且养画可没有忘记,这位大娘喜欢拉郎配,是个媒婆。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还是矜持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