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啊!”说话的女人年纪不大,二十出头,养画认识,她是王婶的女儿。
“我哥起来解手,嗨!好家伙,那贼正站在我家鸡窝前准备抓鸡呢!”
“哟!”鸡在乡下可是好东西,家家户户过年才舍得吃一只,还是公鸡,母鸡都留着下蛋。所以偷人家鸡无异于断人财产,众人听了都开始骂贼。
王家养了八只鸡,鸡窝垒的大,平日里也有人眼热,可是那是人家男人有本事,眼热也没有办法。
王娟绘声绘色把他哥怎么和贼打架,怎么踹了一脚对方,那贼又怎么不要脸偷袭王大柱的事情给描述了一遍,其中有没有艺术加工,养画就不知道了。
不过她发现,大家伙听得倒是很认真。
也是,这破地方连点娱乐施设都没有,故事八卦可算得上她们的“精神食粮”了。
“哎,听你说我想起来了。”有个年纪挺大的女人突然说起另外一件事情,“孙家的那孩子不是刚没了么,你们也知道,我平日子跟秀菊关系好,今天去她家看她,听见孙家的爷们在跟人念叨,说小山不是喝他们家的农药死的!”
“啊?”
“啥意思?不是说喝药中毒吗,还是沙兰给看的。”
“对哦,王婶子应该知道吧?”那人不敢问养画,起了个心眼,张嘴问坐在内围的王槐花。
王槐花哪里知道具体情况,那天她刚巧出去,回来看见养画跟得了失心疯似的,硬是没敢多嘴问一句。
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养画咬断穿针的线头:“是喝了农药。”
“嗬!”
之前的女人像是得到了“官方认证”,双手一拍大腿:“哎呀,我看孙家那意思,是有人给孩子灌药啊!”
闻言,妇女们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养画也适时瞪圆了眼睛。
她已经认出说话的这人了,因为紧接着王槐花就问了一句:“林家的,真的呀?”
“可不是嘛!”林家的婆娘许芸眼睛转了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还有更巧的,前几日,孙大家正好丢了一瓶杀虫药!”
听到这里,妇女们开始躁动起来。
有人不明白:“啥意思,林家的,你这话说的跟讲故事一样,我怎么听糊涂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太过于淳朴,除了养画,居然没有人听出来许芸的话外音。
养画敢打赌,对方的意思和自己想的是一样。
果然,许芸在灯光下翻了个白眼:“你们想想,孙钱家没有农药,小山那孩子又是喝农药死的,说不定就是孙大家丢的那瓶呢!”
“你这一说还真是!”
“会不是是小偷干的?”
家里同样进了小偷的王娟听见后哀喊一声:“祖宗啊,我得回家看看丢没有丢农药!”
王家就在旁边,所以王娟说完话就立马提着马扎离开。
养画想了半天,才从记忆里翻出“孙大”是谁。
说来这也是一个奇人,在偏僻的山沟里开了一间小卖铺卖点儿油盐酱醋,之所以没有立刻想起来,是因为山沟村叫孙大的有好几个,所以听许芸突然说起,除了养画,好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哪家孙大?卖东西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