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听我说话。
江鹤惨叫一声,「她是江长娆!」
我娘哀咽一声,扑在江鹤身上,哭道「老爷,别打了,都快打死了。娆儿啊,你带娘走吧,别纠缠你哥哥……」
江鹤躲在我娘怀里,伸出一只手指指我,底气不足道,「她……她是江长娆。」
霎时间,屋里一静。下人们趁乱都逃出去了,只剩下我们四个。
爹娘看过来,似乎没从儿子疯了的打击里缓过来。
我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爹娘,女儿回来了。」
霎时间,他们看我的眼神,也像看疯子。
我咬了咬牙,使出杀手锏,「爹,我进宫后,您在我小院的梨树下,藏过三百两的私房钱。」
我爹举着剑倒退几步,眼神闪烁,「胡言乱语。」
他一把揪住江鹤,「你敢坑你老子!」
江鹤欲哭无泪,「爹,您啥时候藏了三百两啊……连我都不知道。」
我说,「一些小事,日后可慢慢说,只有一点,院子里的玫儿,必须赶出去。」
我把聚芳楼里的情形一说,娘渐渐敛了眉。
我一看母亲的表情,就是知道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我上前去,将江鹤拉起来,「借尸还魂太过荒唐,爹娘不信我,还信不过大哥?」
我爹蓦地出声,「你知道多久了?」
江鹤说,「小半个月,大约是娆儿出殡之后。」
说完小心瞄了我一眼。
我将死后的情形大致说了说,江鹤从旁附和,爹娘便信了七八分,比之当初江鹤知道真相,淡定不少。
我说,「玉壶以身殉主,我想给她个名分。」
我娘尚心存疑惑,手抬了抬,不敢摸我的头,又垂下去,面露哀戚,「玉壶是个好孩子,应该的,应该的。」
江鹤见好就收,揽过我,「爹娘,儿子先带娆儿下去歇着。」
母亲挥手,「去吧,我与你父亲有话要说。」
语毕,我看爹白了脸,一哂,「稍后,我便把三百两银子给娘送过来。」
八月十七,江家认回了流落在外的小姐,江玉壶。
当然,也有人说,那玉壶,就是昔日跟在三殿下身边的孟婉。这个节骨眼上,所有人都盯紧了江家。
江家出了个太后,太后刚死,趁着选妃之际认回个身份不明的江二小姐,还是跟着容珩的人,这里头的关系,不可说,也不好说。
进宫戳选之日,我在宫外碰见了容珩。
两辆马车一同挤在宫门口,进退不得。
容珩坐在隔壁的车里,淡淡开口道,「让她们先过。」
那车夫不满道,「一个江家的二小姐,神气什么?还真敢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