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润的嗓音滑过我的心上。
「我知晓你对我有诸多恼恨,怪我以势压人,以这样的方式将你带走。」
叶梁轻啜一口茶,将茶盏放在桌上时磕出了一声清脆,说出的话意味深长,「可是,这世道本就是有能者居之,无能者失之。天下之事如此,你亦如此。」
我忍不住插了一嘴,「若为官者人人都如你这般,你所说的世道便是让天下眷侣都不得其好。」
他闻言摇头轻笑,似乎在笑话我的天真。
「你当真这么想吗?」他的眼里多了一份探究的意味,如黑玉石般的眼眸似要望进我的内心,「他并非只有一条路可走。今日即便不是我,换作别的事,需要他在三者中作出个妥协,结果也会相同。」
他接下来的话像一握冰锥,狠狠地砸中我的妄想,「只不过无论是跟仕途、钱财还是他母亲相比,你都是最末的选择,明白吗,皎皎?」
我颓然坐倒在座位,背脊紧贴在马车厢壁上,被他揭露出的鲜血淋漓的真相压得喘不过气。
叶梁没有催我,静静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等着我平复过来。
其实叶梁说的没错,纵使是他从中作梗,宴淮做出的选择确实让我无法为他找到合心意的借口。
从宴淮这些日子的冷淡可以窥见端倪。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也许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吧。
只不过……
「我有什么好?」我问出了这个盘旋在我心头的问题,「你既已有七位妾侍,要我这个嫁了人的女人做什么?」
还来不及等他回答,我脑袋陡然一个激灵,惊异道:「特殊癖好!」
我能这么想是有根据的,说书人口中总是流传着许多市井的风流韵事,其中一则就是说前朝某位大官喜欢强虏已婚妇人到后宅,以此满足他变态的心理。
叶梁的俊脸一瞬间黑了下来,额角青筋突出,「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我看着他满脸怒意的表情,心里有些发颤,「不……不然呢?」
他听到我的反问,抬手用力按了按额头,像是要把怒气都压回去。
我自觉说错了话,于是乖乖闭了嘴。
狭小的车厢内,叶梁不动声色地朝我倾了倾身子,他衣服上的暖香强势地扑面而来。
他低头专注地端视我的眼睛,似在欣赏一件绝世至宝。
「皎皎,你的眼睛藏了我大鄢最美的山与河。」叶梁望向我时,眼眸含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他看得着了魔,伸手欲抚上我的眼,嗓音低沉像,在自言自语,「凭什么那漫山遍野的山花都能开在你眼里,而你的眼里却不能有我?」
我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只能仓皇闭紧了眼
他冰凉的指尖点过我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