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我担心的是宴淮的态度。
我和宴淮之间眼见着话越来越少,随意提起的话头都有蓄意转移话题的嫌疑。
我真是恼恨死了叶梁的不着调,在心里咒骂他了千万遍。
最蛊惑人心的是谣言,最消磨情意的是时间。我不知宴淮能信我到何时,毕竟那日的场景他也一度误会了。
从前婆婆对我略有指摘,宴淮都会拦在我身前。
今日饭桌上,婆婆指着我鼻尖骂我「狐媚子,不守妇道」。
我依旧是干巴巴地辩白一句,「母亲信我,我不会做出让宴淮蒙羞的事。」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宴淮。
可他今日却视若无睹,低头扒了两口白饭,之后「啪」就把碗筷放桌上一放。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在这间屋子里响起,「母亲你们继续吃,儿子先去温书了。」
他起身时,清秀的眉眼扫了我一眼,眉宇间只有疲惫。
然后,转身离开,然后,将我一人留下。
那一眼望得我心似被针扎了一下,一阵刺痛。
我知道,他动摇了。
晚上,我靠在冰凉的被衾里,手指划拉着墙壁,隔着窗户望着对侧屋子里如豆的灯光。
我闭上眼,暗自祈祷这样的日子快点结束。
我们的日子确实结束了,却是以一种撕裂的方式。
若我知道我将一语成谶,我那晚不顾一切也要和他在一起。
这一日,久无人顾的院门被叩响。
不速之客来时,我还在小渠边锤着衣服。
我端着一盆子洗好的衣服回家,远远地就张望见院门大开,门外肃立着几名身侧佩剑的兵家。
心底略微一颤,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门内传来的声音我有些耳熟。
「宴淮,本官给你一次机会。」
「我把舒皎皎带走,这十金归你,这些够你赶考的盘缠和你娘的开销了。」
「当然,你可以拒绝,只不过——明年生员的名单上只怕会少了一个名字。」
「十年寒窗,我觉得你应该不舍得让你娘含辛茹苦供你读书的心血都付诸东流吧?」
那人不紧不慢地说着,如恶魔般的话语在引诱着宴淮坠入深渊。
「收下钱,你我都好。你说呢?」
我的步子不觉地停在门外,门口的两名小兵并未拦我,通过敞开的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