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了起来,伸手取回了自己的护额,绑在了额上。那被护额压住的花朵失去了束缚,被陡然而起的风向另外一侧吹去,落在了庭院之中。
“嗨——小花时。”
负责看守她的白绝分|身被鼬用天照烧毁,新的白绝分|身又勤勉地到岗了。
“小恐龙在那里。”她指了指房间的角落,说道:“自己去玩,不要吵。”
白绝:……
白绝难过,白绝委屈,白绝心里苦,但是白绝不说。
她一眯眼,眼前忽然闪过她昏睡之前的画面。她的别天神、视野的一片黑暗、宇智波的话语、鼓动的心跳声、他靠近的呼吸声,还有……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唇边的伤口,那里确实已经换上了新的药物。
她的视线追随着风吹动的方向,落向了庭院的一角,先前被压在护额下的花朵正躺卧在一棵大树的根须处。她站了起来,掀开自己身上的薄毯,朝庭院中走去,拾起了那朵被风吹走的花。
白绝看着她的这番动作,问道:“你收下了斑给你的礼物呢!那把我的也收下了吧?小恐……”
“闭嘴。”
白绝难过,白绝委屈,白绝心里苦,但是白绝就是不说。
她看着手里的花朵——那是属于春天的花,不知道从哪里的枝头摘下,还带着润泽的花瓣有着初初绽放的姿态,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好看。
她的手指微微一动,浅红色的花朵便左右转了几圈。她一边转动着手中的花朵,一边问道:“绝,斑他……是怎么样的人?”
等了许久,她都没有听到属性是话唠的白绝说话。她不由得抬起头,用疑惑的目光望向了白绝,问道:“绝?”
“你让我闭嘴。”
花时:……
“张嘴。”
“我说!”白绝立刻恢复了话唠属性:“斑是一个有远大理想的人,怀着崇高的目标和志愿想要奉献自己为这个世界作出巨大贡献……”
“你还是闭嘴吧。”
白绝:……
白绝难过,白绝委屈,白绝心里苦,但是白绝就是不说。
“斑他……很久以前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绝说:“但是,世界把他变成现在了模样。有一段时间……我真的以为他会重新走回去,直到他又一次地遇到了你。”
这些语焉不详的话语,让花时觉得很是疑惑。——很久以前不是这样子的?重新走回去?又一次地遇到了她?
“他真的是宇智波斑吗?”她问道。
“他就是宇智波斑。”白绝坚定地回答。
“好了,你可以自己去玩小恐龙了。”她摸着自己的后颈,左右地转动着头部。
她的手搭在后劲时,就想到那个人将手刀劈在她脖颈上的动作。
他为什么不想要别人看到他的模样呢?是早就习惯了防备,还是因为他不可告人的身份?
“喂,绝……”她回过头,说道:“还有一件事。”
“带我去找斑。”
×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去寻找他,也是她第一次想要靠近他背后的世界。
花时以为,斑会去雨之国,或是去那些有着战争和阴谋的国家,却没料到他竟然在火之国的木叶忍村。
“木叶村……?”她低声地询问着白绝,视线紧紧地注视着远处火影颜岩上的几个巨大头像。她曾经最为敬仰的四代阁下波风水门,也被刻在了上面。夕阳的余晖映照其上,只能粗粗地照亮雕刻的轮廓。
“啊,是呢。”白绝一摊手,说道:“斑很喜欢这里呢。”
她将领子高竖,斗篷的帽檐向前一拉,缓缓地向前走去。
傍晚时分忽然起了雾气,将一切都蒙蒙地掩盖了起来。她的脚步破开白色的雾,朝前踏去。木叶村的大门就在不远处,她盯着那绘有标识的木门,思绪忽然回到了很久以前。
她曾经和自己的队员一起离开村子执行任务,她在这里和自己的亲人告别过,也遇见过来大门口接自己的止水。阳斗似乎说过鄙夷而骄傲的话语,果里南似乎也在这里把阳斗打成天外流星过,她总是负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村子的大门越来越近,两个负责登记进出和收纳通关文书的忍者正趴在门口的桌子上打着瞌睡。随着她缓缓的脚步声,其中一个人赶紧摇醒了另外一个,抹了抹嘴角,随后拿起了搁置已久的笔。
她的脚步声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请问你有……”其中一名忍者露出规范的笑脸,说道。话语还未完,他的目光便触及了一双猩红色的眼,他的脑海也随之一荡。
两人的意识相继模糊,呆怔地坐在原地,一个保持着微笑,一个始终提着笔,放任她毫无阻碍地踏过了木叶村的大门。